不过这么理智的人也抵不过欢乐的庆典,现在正在呲着大牙笑个不停。
这时候又没个话筒屏幕什么的,舞台朝向聚落里,他们只能听个音儿,看个背影。
有人不尽兴地说:“进去看。”
“好!”
“走!”
应和声一片,但没人真的敢动,都看着甘。
甘回头时似乎看见了她,岑商没说话,甘凶残地挨个给了说话的族人一巴掌:“别吵!”
其实让他们看看也没什么,只是冶炼区也在聚落里面,万一有人乱走怎么办?
岑商悄悄离开了,等一切结束后,才一个人回了大屋。
理瘫坐在凳子上,她及时给予鼓励:“干得不错。”
露出虚弱的笑容,心累得不想说话。
第二天,甘他们离开了,临走前,岑商告诉他们可以用竹子盖房子住。
眼下是聚落里食物最为丰足的时候,俗话说饱暖思那啥,这个时节同样也是组建新家庭的高峰期。
第一对来登记的情侣就出乎了岑商的预料,是译和峰。
峰才刚加入聚落不到一年,依靠着对北方地形的熟悉,快速富裕起来,和译不能说不相配,但问题是岑商一直以为译比较喜欢狼呢。
不过当着人家的面,当然不能表现出来,她问:“登记好了,房子你们选哪栋?”
“大屋旁边第三栋。”
“好。”
两人一直牵着手,感情看上去不错。
岑商的八卦之心又蠢蠢欲动了,在门口守了一阵,果然看见了捕鱼回来的狼。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你……”
岑商上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哎,我跟你说件事,译和峰结婚了。”
说完盯着他的表情。
——毫无变化。
“你不难过?”
“我难过什么?”
“死鸭子嘴硬。”岑商摇头感叹着走了。
后来又有两对新人找她登记,也各自购了一套房子。
大屋只剩两个人的时候,岑商对理暗示道:“下一对运气好,可以换到最后一套现房。”
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好似没听见一样埋头苦写。
又是一年冬天,气温不是渐渐冷下来的,而是在某一天的早晨骤然降温。前一天还穿着麻布长裤,第二天就套上了鹿皮靴。
大家从她之前制作的羽绒被中得到启发,鸡要留着下蛋,羽绒数量稀少,但羊毛却不存在这个问题。有条件的人家都学着缝了被套枕套,把洗干净暴晒过的羊毛塞进去,用粗棉线绗缝固定,厚实温暖的羊毛被就做好了。
岑商并没有刻意教授,最终却见到了相当实用的羊毛被成品,甚至连清洗暴晒这一步也是她们自己摸索出来的。也许不太清楚原理,却是长久以来生活经验的总结。
这波气温骤降后没有多久,来到聚落附近的人更多了。现在聚落内的人数临近百位大关,而据译说,外族人也至少有四十几个。
原先的几间小房子已经容纳不下这么多人了,而且住了好几年后,聚落内的大房子都要时常修修补补,小房子更甚。
理试探着提了一句修房子的事:“都是译,她老是找我说他们多惨,我听得耳朵疼。”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岑商问。
“绝对没有!”理现在完完全全明白了作为一个族群的“管理者”,眼睛看到的东西和其他人有多不一样。
好心是需要付出食物的,族人交的食物应该要用在族群里才对。
但偶尔看到那些人身上烂掉又连成一片的冻疮,她也会因为看到同类遭罪而难受:“眼看着他们去死,族长,你应该也不忍心吧?”
岑商可不往坑里跳,反问:“我有没有和你讲过‘授人以渔’的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