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哈哈大笑,好像看到族长出糗是联欢会小品也比不上的笑话。
“真是的,都怪你们摔得太多,把地都磨滑了,害我也摔倒了。”她故作生气地说,招来更加放肆的欢笑声,还有孩子跌坐在地上,一边重复着她说的话,一边仰着脖子朝天大笑,脸上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夸张神情。
郁闷的心情不翼而飞,岑商抓起那块石头,交给下一个人时扫了一眼,然后浑身一激灵,马上抢了回来。
手中的石头像是没有打磨的大理石,表面带着青黑色,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摩擦磕碰过的地方露出点点黄色。
“族长跳过了,得排队!”
岑商没空开玩笑了,拿着石头问:“这是谁拿来的?”
在她前面跳房子的女孩察觉她表情不对,犹豫着地举起了手。
“从哪里来的?”
“我……”女孩被吓住,哭了起来,“不是偷的,我没有偷东西。”
岑商按捺下心中急躁,挤出最和善的表情,放轻了声音问:“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从哪里得到这么漂亮的石头。”
“我想想……”
岑商绝倒,但还得好声好气地说:“好,你慢慢想,想起来赶紧来告诉我,有奶干糖吃哦。”
各家各户烟囱里冒出炊烟,食物的香气飘出来。随着几声呼喊,孩子们呼啦啦都散了。
岑商回去想了想,要想对付这帮冥顽不化的野蛮人,只能让他们觉得难受了才知道改。
于是她也不急了,照常处理着族群的事,顺便期待一下哪天小女孩找过来。
几乎只是两三天的功夫,外面已经是要冻死人的气温了,而且下起了暴雪,岑商第一次知道下雪也是有声音的,沙沙的,寂静的夜里非常明显。
天明开门,岑商被兜头刮了一个愣怔。呼啸的风卷着漫天的雪,积雪眼看快到她的小腿肚,要不是屋檐挡着,门口都要被雪封住了。
她赶紧往屋顶上看了一眼,厚厚的积雪好像石膏板。紧急组织大家冒雪清扫了屋顶,防止压塌,然后果断缩回了屋里。
到了第二天,雪总算是小了许多,外面到处是白茫茫一片,但风可一点没小,携着雪珠子吹得人脸上生疼。而且很影响视线,视物距离顶多二百米。
迫于天气原因,一切室外活动都只能取消,最远跋涉距离不过是从家到地窖。
屋里门窗都封严实了,这是她两辈子加起来头一回遇见暴风雪,没有新奇,只有恐惧。
傍晚,风也终于小了一些。她准备给自己做点热乎的东西吃,驱驱寒气。
刚烧上陶锅,有人来找,打开门一看,是译和她的配偶,峰。
“这种天出来,有什么急事?”岑商惊讶。
译看上去很着急:“昨天外面有八个人去北面打猎,一直没回来,族长,能不能出去找找?我出食物,峰也愿意一起去。”
峰点点头。
天已经快黑了,风雪未停,道路被积雪覆盖,寸步难行。
那些原始人愚蠢、无知,没有一点人类的样子,让人很难将他们视为同类。要为了这帮和猴子差不多的动物而冒险吗?
岑商陷入了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