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比之前强很多。
纪曼心里这样想着,眼睛盯着倾川,不再执着地刺他脖颈,而是朝他手臂用藤蔓绞紧,顺势一拉...
随着红梅不成调的音色,倾川被拉近纪曼身前。
纪曼的瞳孔微张,见他弯唇轻轻地笑了一声:“想法不错,可惜太慢了。”
话音刚落,倾川头顶的一颗小球自行飞往纪曼这处稳落在上方。
一招...结...结束了?
纪曼:“.......”
柳向菱越看越不对劲,倾川如此动作跟打趴这么多人的实力完全不符。
稍微想想,她突地想明白了,顿时出声:“这哪是放水啊,都快放了一片大海好吗!”
被她这么一吼,原本还躺倒的一些人开始逐渐站起来,愤愤不平道:“我说呢,原来是...”
阴阳怪气起了个开头,其他的人也看不下去了。
“你们两打情骂俏也有个限度吧,这是宗门大比哎。”
“有什么办法,谁让我们打输了呢,球没了,还憋下一口气。”
“憋屈死了...怎么就没人把球送给我。”
“不过...那位少女能力也强,不然原本头顶怎会有那么多云球。”
纪曼的脸在此起彼伏的声音中逐渐发红,热得快烧着两条眉毛。
她强撑着生硬语气对倾川道:“你、你认真点!”
倾川被纪曼这幅模样逗笑了,好一阵才收笑道:“我一直很认真啊。”
围观的柳向菱面露鄙夷:信你才有鬼了!
于是,众人在倾川或多或少的放水决斗之下,眼睁睁看着倾川头顶的云球越来越少,他们都知抢云球有多累,如今瞧着只剩肉疼。
陆续走了一些人,但还有人觉得有机可乘,堪堪站在周围以待出手时机。
不过纪曼确实也在对战中学到不少,倾川每一招的动作都不同,像是为了测试她的反应能力,最后一击总在她各个身侧出手,渐渐的纪曼身体居然会自发性的察觉来自于哪里的危险。
算是一个不错的反应。
“不玩了。”纪曼深觉无趣,撤下裹挟倾川腰身的藤蔓,恹恹道:“我不要你的球。”
倾川身上有多多少少不同深浅的擦伤,而她却完好无损。纪曼并不觉得这样有意思,攀上白兔的脊背趴在那暗自叹气。
携带云球多的特点就是会被播报不断选中。
不过半晌,纪曼的位置就被播了四次。
倾川无奈地摊了摊手,意思好似在说自己终于轻松了。
纪曼仰头看自己上方望不到尽头的云球,心中恶寒,原来他打的是这种注意!
或许是察觉到她眼神的怨气,倾川盘坐在白兔头顶,似笑非笑:“你有什么好怕的。”
纪曼偏开脸没理他。
倾川顿了顿,一言不发抿唇转过身去。
江子澄倒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吸引来的人多了,找到玉鼎的几率更大一些。
可惜,迎来了几拨人,都未在其中闻见魔物的气息。
“师兄,其他师兄弟有玉鼎的蛛丝马迹吗?”纪曼问。
江子澄半合眼,“只说不知从哪闯进来一个妖修,正...”
他欲言又止,纪曼等了片刻,“正什么?”
江子澄缓了缓语气道:“正处于发情期,不过身上并无玉鼎的痕迹。”
发情期?纪曼只略微想了想便道:“那他是如何闯进来的?”
按理说,这里已经自划为宗门大比的战场,没人可以破开屏障才对。
怎么想,这个人都很可疑。
“去看看?”纪曼道。
几人先后点了点头。
妖修所在之处是地图里唯一泛着冰凌的寒潭,纪曼几人赶到时,远远就见已有几人端坐在旁给寒潭里的妖压制发情。
是狼妖,尾巴湿淋淋搭在绯红的胸口上,双手落于后背,显然被绑起来以防他抓伤自己的脸和撕扯衣衫。
他闭着双眸,但神情难掩痛苦之色。
这般景象倒跟倾川当时颇为相似。
想法偶一冒出头,纪曼不免吓了一跳,又直觉是自己多想,被下药应该也是如此模样。
“他如今神志不清,话都说不完整,还得等等。”江子澄道。
纪曼突然问:“是不是所有妖这段时间都会不清醒?”
江子澄点了点头:“是,本能反应,但有些修为高强的妖,这种类似发情期就会极少。”
如此看来,这狼妖修为并不高。
想起倾川当时说的他没吃东西,怎么会被下药。纪曼骤然发问:“会不会有的妖发情,很能忍也思绪清晰,理智相当跟常人无异?”
江子澄不明白纪曼为何这么好奇,还是解了她的疑问:“若是身旁无人,你说的这种也有,能压制的情况下。”
纪曼余光瞄了倾川一眼,支吾起来:“那若是有呢?”
“不可能,兽性作为主导,很难保持理智清醒。”
江子澄以最后一句话作为结尾。倾川终于明白纪曼在问的什么,神色微怔,“你怎么那么多奇怪的想法,别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