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两银子如何?”段纭纭说完,目光灼灼的看向苏景安。
“30两银子?一日?还是一顿饭?”苏景安放下手中筷子。
段纭纭轻簇眉头,她说少了?
“三十两银子…一顿。苏公子嫌少?的确,确实是挺麻烦的,但我和红豆吃得不多,再加上苏公子你自己的份量,我们三人,应当也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吧?”
段纭纭认真的解释,却不曾想苏景安想的,根本不是这个。
“你可知,三十两银子,寻常百姓,或是像我这样的人,或许能用上一年?”
“用…一年?”段纭纭讶然的模样苏景安也并不意外,她与他不同,并不缺银子花,对银子的多少没有概念想来也是寻常。
“段小姐府上的厨子,一个月的月钱,是多少?”他又问。
这倒是将段纭纭问住了,因为她也不知道,段府的管家每月都向她支取下人的月钱,她吩咐账房将银子拿来,除了院里伺候的几个丫头,还有红豆,厨子的月钱,她怎会知晓。
段纭纭一脸为难,无法作答:“苏公子这么问,是想与我府上厨子拿一样的月钱?可苏公子你不同呀,这又不是在我府中,你不是府中厨子,况且是我央求你帮忙,这银子,自然是应该多给一些才是。”
苏景安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他似乎是在表明三十两银子太多了,但段纭纭脑中所想却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不由失笑,他摇了摇头,不打算再与她纠结银子这样的事。
“你每日几时用饭?我安排好时间。”
他这是同意了!
段纭纭大喜:“午时二刻,酉时二刻,平日在府上便习惯这两个时辰用饭。”
她说得详细,苏景安记了下来:“那明日,段小姐便在这两个时辰再来此地就行。”
“那我们会不会打扰到观中的厨子们做饭?”
苏景安摇头:“不会,你也不必担心这个问题,我自有办法。”
他说有办法,那便肯定是没问题。
解决了这么一件大事,段纭纭开心得不得了,直到吃饱了回房的路上才想到红豆拿个披风,怎么就一直没回来了?
而这厢红豆站在老夫人的房中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此刻也并非每日来请安的时候,为何老夫人还不让自己走?她回去给小姐拿披风,刚拿上出门就被老夫人身边的人叫了过来。
老夫人半晌也不说话,就这么让她站着,虽离府已久,但段家掌事人的威风还是在的,红豆从前就挺惧怕老夫人的威严,此刻更是心中已思绪万千。
一边惦记着小姐还在等她,一边想着老夫人将她叫过来是为何事。
“观中道长同我说,纭纭与住在观中的一男子交往甚密?”
红豆可被这话吓了一大跳,这话说的,怎么就交往甚密了呢。
她想着,小姐也没有同苏公子在观里单独见过几次吧?这话是谁说出来的?
“回,老夫人的话,小姐近日都没出过门呢,怎会与什么男子来往密切?”
隔着一层帘子红豆并不能看到老夫人的神情,但听她说话的语气温和,倒不像是生气了找她来质问。
“如此,或是他们见面时你并不知晓?我听说这人与纭纭在晋城便是熟识。”
红豆心想老夫人说的确实是苏公子,她竟知道小姐与苏公子在晋城的事。
看来老夫人虽人不在府里,却还是随时关心着段府的动向。
段老夫人随口问了两句便放红豆回去了,红豆在那儿站都站了半个时辰,等再回去厨房哪里还有段纭纭的身影。
而段纭纭在房中等了红豆好一会儿才等到这小丫头拿着披风急匆匆的赶回来,专门给她留的菜都凉了。
“你去哪儿了?”
红豆走得着急,气都没喘匀就开始应她的话,将段老夫人问她话的事一一的给段纭纭说了。
段纭纭原本还坐着悠闲的喝茶,听完她的话就直接站了起来。
“祖母问苏公子?莫非是…今晚我们在小厨房里一同用饭被人看到了告诉了祖母?”
可不对啊,那会儿红豆已经过去祖母房中了。
“小姐你今晚与苏公子一同用饭?!”红豆又惊讶又意外,所以她离开了以后,苏公子就过去了。
“你同苏公子早就约好了,所以你把我支开去拿披风吗?”
段纭纭佯装要敲她:“你在胡思乱想什么?那是你离开了以后苏公子正好到厨房来,我们便碰上了,这菜就是他做的,我顺道还同他约好了,以后他帮我们做饭,我给他银子。”
红豆顺着段纭纭的手势看了看桌上的菜,那菜已经凉了也看不出个什么,唯一能看出的是小姐似乎吃了不少。
红豆又想到她离开时,段老夫人还说了一句话。
“小姐,老夫人还问我说…苏公子是不是你中意的人,所以才不想让老爷替你挑选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