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竹,快出来拿。”
松竹带了两三个出来,没曾想,段纭纭实在买得多,每个人一手拿了两袋,也没拿完。
“买了多少?”松竹探头往马车内看去,倒吸一口气。
不愧是他家小姐,这不是买包子,是把包子铺买下来了。
红豆有些无奈:“小姐也是担心工人太多,不够吃,多买了些,你不知道那包子摊的老板卖了我们以后都收摊儿了。”
松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包子,耸耸肩:“哪家做生意的遇上小姐,那就是赚了。”
段纭纭站在马车上还未下来,见两人光顾着说话,不满的催促:“包子都要凉了,你们先拿进去再说。”
红豆和松竹两人反应过来,紧随其后的跑了进去。
段纭纭手提着两袋包子,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只能吞了回去。
这两个人,倒是等等她呀,太听话也不好。
她只得放下手中之物,幸好那脚凳已安放在地方,段纭纭背过身,脚踩上那脚凳,手放一悬空,便感觉有一只大掌托住了自己的手腕。
这手不像是红豆的,而松竹自然不会如此无礼。
她心头一惊,连忙转过头去,目光看到是谁的那一刻,眼中的惊吓却变成了惊喜。
“苏景安?!”
她借着他的力下了马车,稳稳的双脚踩在地上。
苏景安松了托住她手掌的手,又伸手接过她另一只手上的东西。
“买的什么吃食?”拿在手中,他感受到一丝温暖的热度。
“包子!”段纭纭穿着一身翠绿色的夹袄,头上是双髻,脖间是雪白的狐毛围脖,因着天气冷,脸色有些微红。
那模样看着,倒有些像年画娃娃。
她将那包子推了一下:“你这么早来,是院里的事忙完了?用早饭了吗,我给工匠们买的包子,你若不嫌弃多吃些,我买了很多。”
他怎么会嫌弃。
苏景安将那袋子微微打开,一股热气便跑了出来,转眼便消散不见。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扑鼻的香味儿,这包子还新鲜着,他的确是有些饿了。
伸手进去拿了一个包子,却没直接吃,没多想便递到了她眼前。
段纭纭一愣,想说自己已经用过早饭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苏景安,喂她吃东西。
段纭纭这样想着,头微微往前伸了伸,便一口咬住了他用手拿着的包子。
这下苏景安也愣了,没料到她会直接咬上来,也没发现自己的手下意识的便在她脑袋凑过来时放低了。
段纭纭咬了半个包子进去。
“烫吗?”苏景安见她飞快的捂了嘴。
段纭纭将那包子嚼了几下赶紧的咽了,才回他的话。
“不烫,若不快些入口,我担心凉了呢,一着急,就直接吃了。”
她接过他手上被自己咬过的剩下的半个包子:“多谢,我用过早饭啦,你多吃些。”
说完,段纭纭将那半个包子也塞进口中,抬脚往铺子里走去。
虽然段纭纭包子买得多,但奈何这些工匠们昨夜也是辛苦了一宿,因着工期赶,大家都想多干些,好领了银子回家过新春去,因此都格外努力。
那么多的包子,都吃得不剩多少了。
而段纭纭没想到的是,等她跟工匠们打完招呼再回头看苏景安时。
这人似乎刚把最后一个包子塞入口中,怎么能有人吃个包子,与作画写字时都是一样的表情?
而且,他如此快的速度,便吃完了那一袋包子?
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人的确与女子是极为不同的,是跟那些工匠一样,都是实实在在的男子。
“还…还要吗?”段纭纭问了一句。
苏景安这才意识到她的目光,手中还拿着空了的油纸袋。
“有些饿了。”他解释一句。
段纭纭弯弯嘴角:“我见你似乎很累的样子,没歇息好吗?”
苏景安自然不会说,自己为了来赴此约都做了什么,平白叫她愧疚岂不是不好?
“没有,睡得很好。”他说完,又将手伸进衣服中,把走之前拿上的钱袋拿出来,递给她。
“这是诗画大赛得的奖银,不多,想必你也不一定用得上,但也算我为这铺子尽的一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