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天下第一】:你也太黏人了!你烦死了!不要闹脾气!不准撒娇!先自己玩会儿吧!我等会再把你加回来。
然后,他居然把我拉黑了!
我闷闷不乐地踢了一块小石子。
虽说要尊重孩子意愿,到底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瞒着姨姨的啊。
我蹲在一棵茂盛的树下,不情不愿地摸了摸我的兜,兜里有一颗水果糖,还有小面包。
我吃掉了水果糖,又掏出面包,一边啃它,一边看树下的虫子乱爬。
过了一会儿,我腿麻了,正准备站起来,就听见远处三个穿着练武服的男人走过来讲话。
“那个小鬼什么来头?为什么是姓伏黑?不是我说,今天在练武场他可真够烦人,我现在手都还疼。”
“瞧你这幅出息样,踢到硬骨头了吧?不过那么不尊重前辈,可不是个事儿啊,下次给他个教训吧。”
“是家主暂时允许他不改姓为禅院的,我记得他是○○那一脉的。”
“那一脉不是出了个‘天与咒缚’么?那个废物离开这里的时候闹得很大吧,我记得他离家的时候家主都没有针对过他。”
“是的,我记得是叫……甚尔吧?这个小鬼是他的儿子。”
“居然是他的?0咒力的废物居然能生出这种天赋异禀的孩子?是他娶了个很有咒式天赋的女人?”
“不,据我所知不过是连咒灵都看不见的普通家伙。”
“怎么可能?哪里搞错了吧,不是他亲生的吧。”
“他那股作呕的倔劲,跟那个废物一样,尤其是眼神,都他妈是……”
树丛挡住了我蹲下的身影,他们说得越来越难听,就在我都要听不下去的时候,远处走廊上一个人怒气冲冲地冲过来,重重踹了其中一个人一脚。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议论甚尔君?”
那个人居然被这一脚踹到了他身后的墙上,连墙都因此冲击出一道深深的凹痕,骨头肯定折了不少。
就是这样,对方尤嫌不足以飞快的速度冲到将剩下两个人面前,打到他们脸上全是血。
一拳,一拳,一拳,全是骨肉被打得挤压开裂的声音。
我吓得魂魄出窍,寒毛直竖,无法移动。
这个打人的家伙气到手臂发颤,嘴唇发抖,他一拳一拳向他们打过去,被砸的人几乎要断了气,发出濒死才会发出的“嗬嘶”微弱的气音。
我瞪大了眼睛,抖着身体,终于在丛林中看清了对方是谁。
禅院直哉。
他骑在一个人身上拿拳头砸他,这个角度显得他腰很细。
不不不,我现在在想什么啊!
有汗在他脖子上流出,微湿的头发贴着他的脸,从身上的服装来看他大概也是从练武场出来的,只是他练武的服饰不同其他人偏白,是偏黑还带着华贵纹路的,直哉的体量同这几个男人的体型比明显偏瘦,他还在长身体呢,却没想到力气这么大,脸上带着些许狰狞的力气,完全想象不出来像他这种类型,还会这么直冲冲地发泄怒气——毕竟我感觉他更像是那种拿小刀背后捅人的阴险小人类型。
宣泄完情绪,这三个人好像也认出来了他,直哉却还笑得阴阳怪气,站起来,用绣了精致纹路的手帕,擦了擦手后扔到地上,他说:
“像你们这种血脉跟他差了几千里远的杂鱼,怎么可能了解甚尔君的强大。”
直哉看向其中一个脸血肉模糊的人垂眼冷冷嘲讽笑着说:“我记得你当初你是被他打断腿了吧?怎么?接好了就忘了这回事了,觉得可以一口一个‘废物’的叫了。”
无论是场景还是信息量,都太令人震撼了。
吓得我小面包都掉了,在地上滚了一圈。
我觉得小面包滚在地上应该没什么声音,但直哉立马就朝我这边看过来。
“滚出来。”
我犹豫片刻,没有捡起小面包,尝试站起来,却发现腿麻了,只好从树丛中探头。
直哉看到我的脸,表情更差了。
“连有女人在偷听都察觉不了,难怪奋斗了十几年了还是地位低下的旁支。”
他走过来看我僵硬的蹲姿,表情阴森森的,开始冲着我笑,我也低头尴尬地冲着他笑。
直哉说:“很识趣嘛,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如果是跪着更好。”
意外的是态度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差。
“你都不惊讶一下的吗?”
“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不是那个小鬼带进来的?”
“你知道啊。”
他的表情好像在说“你脑子逗了秀”。
他凑过来,极为严肃地向我伸出……一根手指,蹭了一下我的脸。
该死,我怀疑他刚刚用手帕没把手擦干净,肯定把血蹭我脸上了。
他疑惑地问我:“你为什么不躲?”
我疑惑地问他:“我为什么要躲。”
他不说话了一阵子,我完全不理解这人在想什么,总之他又似笑非笑的了,说了句:“我也打女人的。”
“……”
然后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