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翁听言,心中暗自思忖起来,各种利害关系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然而,他的面庞上仅仅浮现出一抹犹豫不决的神色:“赵兄,此事非同小可,兹事体大,我恐怕还需仔细斟酌一番才行。”
赵文银见状,微笑着伸手拍了拍段子翁的肩膀,语气轻松地说道:“好说好说,段老弟你尽管放心去思量,只是有一点,这机遇可是不等人!”
段子翁点头应诺之后,拱手作别转身离去。
赵文银则稳稳当当地坐在原位上,目光凝视着段子翁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随后悠然自得地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青衣的仆人快步走上前来,双手捧着茶壶,毕恭毕敬地将赵文银面前的茶杯斟满了热气腾腾的茶水。
随后,这名仆人微微躬身,面露疑惑之色,轻声问道:“老爷,依小的之见,那人不过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商贩罢了,您为何会对他如此另眼相待呢?”
听到仆人的问话,赵文银原本脸上那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严肃而深沉的表情。
赵文银面上那和善的笑容收了起来,沉声道:“此人做的猪肉菜品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我曾派人调查,发现他在桂泉县开的有一酒楼,后厨不光用铁锅做菜,而且还用了一些特殊的香料,这些香料并非本地所有,他背后肯定还有人,若能与他合作,不仅能在美食生意上大赚一笔,或许还能借此找到那些珍稀香料的来源。”
赵文银摸了摸肚子,那可是能带来巨大利益之物。
段子翁挺直背一直走到墙角拐角处,直到确认赵文银确实无法看到自己之后,这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他整个人一下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靠在墙上,原本紧绷的身体也瞬间变得绵软无力。
娘嘞,吓死他了,他以为赵文银要把他绑架了!
自从桂泉县县衙被清理了后,段子翁就将那酒楼生意交给杜远山,然后回了一趟青松县和林苏叶汇报情况。
随后林苏叶给了他一份名单,段子翁疑惑不解地接过来一看,瞬间瞪大了眼睛——这张纸上密密麻麻地罗列着各地有权有势的权贵以及腰缠万贯的富商的名字。
段子翁一时间有些发懵,忍不住问道:“你给我这个做甚?”
林苏叶浅笑道:“段大哥头脑灵活且经验丰富,经过桂泉县一事更是成长许多,如今给你这份名单,让你去和他们谈生意完全合适。”
“谈生意?”段子翁睁大眼睛:“我?!”
“对,就是你。”
林苏叶给他的名单里最近的地方就是云中县,而赵文银在云中县可是个呼风唤雨、一手遮天的人物,就连当地的知县大人都不得不对他礼让三分。
段子翁接触了之后发现,此人虽一副笑容满面的和善样子,但他知道赵文银并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每次和他接触时段子翁都犹如一根拉紧的弓弦般全身紧绷,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
段子翁微微勾起唇角,直起身子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如今他在这云中县待了快两个月,赵文银终于上钩了。
“这位是赵文银,云中县人,盐商,此人虽表面和气,实则野心勃勃,与当地知县来往甚密,要是想将猪肉等买卖做大,必将要与此人打交道,我主张和谐共处,共同致富,但不可做亏心买卖,不可因银钱违背道德良心,如他行事太过狠厉,与咱们理念背道而驰,那也不必担心是否会得罪他,另外,商人重利轻离别,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记住,青松县是你的底气,能为你撑腰。”
这一段话是他出发时林苏叶与他说的,段子翁忍不住感叹,能留在青松县为林苏叶做事,真是他做的最正确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