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白费心思在我身上了。”沈凉从包里掏出那张黑卡,看都不看一眼丢给了许观,也不管他接过没接过掉头就走。
他师叔都走了许久,许观还动也不动愣着,直到手机震动有电话打过来,他才把那张卡捡了起来。
“喂?师爷,哎,是我许观。”
“我还成,跟武当的宋问打过,运气好侥幸胜了他。师伯还好着吧?”
“好着就行。哦,您都看了比赛视频啊。行,我注意着呢,真遇上厉害的了也绝不好战,我时刻记着不能丢我们青城山的脸面。”
跟张之陵寒暄完,许观挂了电话,看向那张送不去的黑卡——却发现他是沈凉的校园卡。可能是刚才他扔的时候没注意,扔错了。
许观愣了愣,苦笑一声收起来,“这算不算是又为我接近你找了个理由。”
真他妈憋屈,许二少打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清华都不眠不休地考上了,从来没什么事让他犯过难,可偏偏就啃不动沈凉这块硬骨头。
图什么啊他,许观倒吸口气又吐出来,深深地觉着自己在犯贱。
他不服气,打开手机通告,浏览沈凉下一场,对阵崆峒派门子虚。
那个卖冲脉三丸的穷逼?许观回忆了下他的比试,虽不出众但却手段却很麻烦,他家师叔当然是能应付,但对上了恐怕也会头疼头疼。
许观这么想着,加了那门子虚的微信,脚下却往后山林子里走去。走了许久,到了一处安静偏僻的空地,他在不远的泥坑里看到了已经醒了冯少白。
嘴上被堵了,正一脸仇怨地看着自己,丰富的眉毛传达着他的抗议和不解。
许观挠头,拿起旁边一铁锹,开始着手把人给挖出来,一边还毫无愧疚之情地解释道:“对不住少白兄,我这不也是下下之策。谁叫这年头老婆那么不好讨,我总得拿出点诚意才能打动人心嘛。放心吧,我会赔偿你精神损失费的,一口价十万块成交不成交?”
他取了冯少白嘴里布条,这小伙在听到十万块后,愤怒的情绪果然有所缓解,问:“什么讨老婆?”
“小孩子不懂别多问。”许观挖他出来,突觉裤兜里手机震动,收到了门子虚发来的问号。
他懒得废话,一句语音过去:“门兄弟,明天玄玉师叔的比试你不去成不?只要你缺席,价钱你随便开。”
那边如他所料,连续几条消息发来,果然是个穷鬼加财迷。
冯少白算是瞧明白了,这是给玄玉师叔当清道夫来了。他又不傻,联想到那句‘讨老婆’,丰富的想象力当即脑部一番爱恨情仇,用同情又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许观,说:“想不到圈里鼎鼎有名的观二少,居然也有对谁用情至深的这一天。”
“……啧,瞒不住了害。”许观耸了耸肩,把冯少白从坑里给刨了出来,安慰似地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
“即然是为了爱情,你跟我直说不就得了,省得大半夜还专门来蹲我,我就乐意当个牵线的媒人。”小伙子真是心好,接受能力也强,这么三言两语,也就不怪许观昨晚对他脑门的那一敲了。
冯少白还说:“十万块你留着,我也不差那点钱,祝福你早日得偿所愿。”
他还怪乐于助人的嘞。许观看他都顺眼了几分,拍人身上的泥点子都多了几分真诚和愧疚,说:“实在是唐突了啊少白兄弟,我家师叔脸皮薄不肯接受我的好意,我也就只好搞个魁首让他高兴高兴了。”
被照顾的玄玉师叔丝毫不知,自己夺魁的路上又少了一个绊脚石。
到了跟门子虚的对决,沈凉也依然准时到位,却又在空无一人的场地上,苦等了十分钟遗憾离场。
场外的质问和疑惑声更大了——
“黑幕吧?怎么跟他打的人又缺席啊?是不是背地里把对手给收买了啊?”
“一个圈里年轻小辈的切磋而已,真缺那五万块钱也用不着这么下作吧?”
沈凉压下烦躁,低着头快步离开,却在出口处被人拦了下来。
裴溟烟带着他的剑匣,一脸煞气,带了几个人气势汹汹堵了门口。她显然是故意来找茬的,挑衅道:“玄玉师叔,这么急着走干什么?既然你对手都没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妨来陪我们姐几个切磋切磋?”
沈凉被人诬陷了一圈,心里也真是不大舒坦,正想跟人痛痛快快地打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