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观环手,毫无悔意,道:“他们先绑你在先,我给他们一点教训罢了。”
“真是胡来。”沈凉语塞,“那你说我该不该谢你呢?”
“谢就不必了,若是以身相许的话,我倒是可以接受。”许观挑眉看他,满眼的宠溺不加掩饰。
“你…反正我没什么事,留在正一门也是自愿的。”沈凉再一次不敢看他,皱着眉不知道对谁发脾气,“你明天自己去向人家徐门主赔个罪,听见没?”
“要我听师叔的话也可以,那你是不是也得答应我什么?”许观凑近他,去扣住了沈凉的手腕,拦了他的腰身就把人往屋子里带。
“你想干嘛?”沈凉挣扎,却不管用。他刚想揍人,才想起自己喝了闭气水,现在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他。
他被许观给扔到了床上,准确地描述又可以说是压。沈凉惊得瞪大了眼睛,对上了他暧昧不清的眼睛,他慌了,口无遮拦地说道:“许观你要干嘛,敢来真的我可是要叫的啊。”
“镇门·隔音术。”许观轻声一句,让沈凉面如土色。
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许观又凑近了他一分,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道:“师叔现在气脉被封,即便是想反抗也反抗不了吧。”
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要叫师叔?沈凉脑子里猛然冒出这么个疑问来。
他咽了咽口水,说不清紧张还是期待,但是嘴巴上却很牢靠,道:“你要是敢来真的,我铁定恨你一辈子。”
“假的。”许观一笑,将他放开了,将人从床沿带到了床内侧。他把被子掀开,裹住了抖着的沈凉,跟他保持着绅士的距离,道:“就想看看你睡觉,其余什么也不干,出家人还是得洁身自好。”
“真的,什么也不干?”沈凉指尖探出,露出双试探的眼睛来,明亮亮地直接勾到许观的心里去。
他也躺了上去,死死地盯着天花板,道:“你再点火我可真不敢保证。”
沈凉乐了,被他搞这么一出,也死活睡不着了。他活像个魅狐狸,挑达着矜持的许道长,道:“还没结婚呢,你我就同床共枕,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他探出一只手,去碰了碰许观的鼻尖,犯着浪道:“道长为什么不敢看我?”
“闭嘴,你知不知道你很欠操。”许观轻抬嘴皮子,浑身僵硬,一动也不动。出家人严于律己,他无声克制着汹涌,喉咙间欲言又止的嘶哑、都是情潮。
他觉得自己废物得彻底,原来我也只是个俗人,抵抗不住该死又剧烈的心跳。
这人压抑克制且佯装淡定的反应实在好笑。
沈凉更乐,眉眼弯弯地说:“你呼吸好重,许道长。”
于是,他指尖顺着鼻头,从许观的下巴滑到喉结,再滑到锁骨,在他胸间笔直又浅壑的腹线停留。
身材真好,胸肌好硬……沈凉嫉妒地想着。
“……沈凉!”许观几乎咬牙切齿的口吻。
“撩拨一个口是心非的道士,好有趣。”沈凉浑然不觉危险,接着没心没肺地笑,像只勾人又散发着狐媚的妖精。
他大抵真的是只狐狸,一双眼睛随时都透露着轻薄和浪荡,微弯的弧度总像是种天真的蛊惑,虽然任谁也知道他是无心的,除却眼尾的并不明显的泪痣却仿佛叫嚣,无言散发着‘来我身上玩儿啊’的逗挑。
许观任由荒唐蔓延着。
指尖突然被握住,沈凉只觉得一个翻转,被许观环手罩在了怀里。他眼神幽暗,里面似乎有风暴盘旋,仿佛浸过了浑浊不堪的泥潭,他就连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哑声道:“出家人破戒,更有趣,想不想试试?”
他们呼吸交融,胸口贴着彼此起伏。沈凉哪怕隔着被子,也感受到了许观的克制,他看清了他眼里的疯狂和压抑,还带着一种名为交付和给予的勇气。
许观凑近了沈凉,那双潋滟的唇瓣微张着,很可口。但他却忍着没吻上去,情.欲挣扎再三还是没能胜过理智,他带着试探和忐忑去问:“你,想不想?”
沈凉张了张口,却先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
真是好一个正人君子啊许道长!这种时候了还问人想不想而不是做不做?够纯情,我服气!
——沈凉默默在脑子里划掉‘春宵一夜’‘当个炮友’‘菊花不保’等带了颜色的词语。
他逃开他的视线,从慌乱中觅得几分神智,当然更多的是颜面问题,道:“逗你玩儿呢,我…拒绝婚前性行为。”说得很想跟你结婚似的!
“好,那我出去处理一下。”许观放开了他,翻身立马出了门。
沈凉瞪大了眼睛,一个起身坐了起来,只看到了他当机立断的背影,毫不拖泥带水地出去并带上了门。
他哼笑一声,意犹未尽之际,竟有几分愤怒:“好你个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