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糊出荧光色的天花板,它似乎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跑回顾佛禹影子里的路上还一直在喷吐嫩黄柳绿桃红的蛛丝。
那边老情人修罗战场,这边四人粉嫩聚会。
顾佛禹见不仅打赢了,道德的制高点也占领了。顿时腰杆就硬了,开口望向魏悬兄弟,道:“劳驾,有没有人可以帮我找找非甾体体抗炎药啊,什么都可以,不要我们进化人种喝的复合制剂,我要原料。啊,有维生素C的话也给我拿点,也不要复合制剂。”
魏悬觉看了一眼魏悬视,得到了确定的点头,撑着膝盖站起来,一步三晃地往旁边的一间实验室去了。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两根细小的管子。
晋榕依旧窝在顾佛禹他怀里,看起来孱弱的有些可怜。顾佛禹只轻轻摇摇他,“阿榕我们喝药了。”
晋榕烧得水汪汪的杏眼抬着看他,目光迷离,他分不清这究竟是在梦中还在现实。
顾佛禹看着他睁眼就是艰难地喘息,摸着他冰冷的手,心里酸涩得皱成一团。脱下自己身上的工装,把里面保暖的毛绒内胆拆下来给晋榕盖上,拧了药的盖子递在他嘴边。
晋榕意识缓缓回笼,苍白的嘴唇翕动,就着顾佛禹的手将那一小管药,一口一口咽下去。顾佛禹见他喝得开始皱眉,也不强逼,把剩下的药收在自己胸口的口袋中。
这药见效得快,十分钟后,晋榕的额头就没有那般灼热了,脑中也清醒了些。他强撑着想要坐直,只?阵??阵的眩晕,他喘息着,想要压住眼前的黑雾:“让我……看看你。”
害羞来得比较突然,顾佛禹忍不住要捂脸,“别看,别看,我刚被打花了脸,没那么帅了。哎……说了不让看怎么还看呀,闭眼养养神,等你醒来我又是那个宇宙第一帅哥了。”
晋榕只笑着摸向了他的下颌。
·
战场中间的晋闻道保持着伸手欲扶的姿态。
魏茯苓仰面躺在地上,左手掌心雷已被踢远,整个胳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弯折,应当是被卸了关节后脱臼,右手扶在额头,崩溃道:
“我输了,我不如你,杀了我吧。”
破碎的光影在他们身边投下斑驳的痕迹,一如这些年。
晋闻道上前一步,想抓着魏茯苓的右手把他拉起来,被魏茯苓挥开了,他低声道:“茯苓,你将三次进化看的太简单了。就如弹琴,若说琴上有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说声在指头上,何不在君指上听?进化是突破人类的极限的与自然共振,光靠药物是难以达到的,天时,地利,人的心智,机缘缺一不可。你给药的那些人现在是被巨大的利益冲昏了头脑,等他们反应过来自己付出了什么,你就是下一个众矢之的。”
魏茯苓不答,只闭着眼逃避。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之时,“轰隆隆——”整栋建筑物突然之间巨震颤抖!顷刻之间刚粘住的顶棚又颤颤巍巍地向下坠去,眼看着整层楼的顶棚都要塌了!
顾佛禹大喊:“先别打了,有什么事出去再说!”他一马当先,站起来就是抱着晋榕发足狂奔。
一行人身手均是上佳,几分钟便跑到之前转运进化液的六边形大厅,魏茯苓与魏悬视直奔大厅中央操作台欲发布避难指令。晋闻道也欲跟过去,被顾佛禹腾出手来一把拉住!此间灯光尚未受到影响,足以让人看清现在的局势:
身着总统府裁决官制服的一队人马已然站在大厅里。
他们身后大门骤然洞开,鞍马城黑红配色的机甲涌入城主府外延,转瞬间,整座建筑物四面八方都已被包围了。
带队的人身量也极高,仅次于晋闻道,身着裁决官青袍,一双凤眼透着寒意,右手持总统府令牌。他身后站着一台中型的裁决者机甲,虽看不清里面操作员是谁,只巨大口径的炮管就相当具有威慑性。
此人极其面熟,顾佛禹在脑海中回忆了半天,晋安甫!应算是晋榕晋闻道的堂兄,自晋家覆灭后已改投文介石了。不由睁大眼睛,似乎没想到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