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没来得及!”魏然步步紧逼,道:“我们三日前要求你配合说明,晋芷余前日就死了,除了你还能是谁?!”
顾循楷眼珠微微跳动,掩饰住了这两日的疲惫与颓唐,坚持道:“广安昨日一整天都在处理芷余的丧事,所有人均可证明。”
老人眼光示意魏然不再出声。魏然冷笑两声,不说话了。
老人道:“顾城主,你既然如此鼓吹三次进化,我敢问,你现在是几次?”
“两次。”
“你为何不三次进化后再推与我们?”
“对啊,为什么?”
“你自己都是二次进化者,为什么让我们先三次进化?”
“你是不是把我们当实验品了?”
“你这个、你这个畜生!”
“胆小鬼!”
“死的怎么不是你啊!”
会议室中愤怒、质疑、辱骂的声音几乎要将屋顶掀破。
晋榕坐在心中苦笑,心说难道当时不是你们见到了晋闻道的能力,追喊着讨要尚未完全通过评估的三次进化样品的吗?况且三次进化液的样品流通全链条并不尽在广安的监管之下,流出广安后经历里什么谁也不可知,更何况、怎么会就有人死了呢?!到底、到底是哪个环节有问题!!
直到众人都骂累了,顾循楷又一次地站起身,向所有人鞠躬,凳子在地上摩擦发出沉重的声响。他再次开口:“现在的制剂只是不稳定,我们已经一脚迈入了成功的大门。假以时日,广安一定能完善三次进化液……”
可没有人听想他讲话了。刚刚发话的那中年男子愤怒地将手中的杯子掷向尾座的广安城主——顾循楷没有躲,瓷片在他额角碎裂,刮出了可怖的伤口,血顺着他的侧脸滴落到了桌上。
他已从神坛跌落。
这个举动似乎缓和了一下在场所有人的怒气,会议室里一瞬间进入了寂静。晋榕想站起身说些什么,至少表明三次进化液的前景光明,至少告诉他们出厂的时候副作用是可控的,至少将广三次进化液和广安城主从这样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境地中略微摘出去一些。
就在他即将动作时———老人又一次开口了:“顾城主,我们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看你表演道歉的。”
他枯瘦的手掌在空中拍了两次,身后的下属端上来一托盘内放着试剂管,里面装载着蓝色泛着荧光的液体。
“你应该很熟悉,这你自己发出去的三次进化液样品。你喝,我们恩怨一笔勾销,原谅你没有成熟的实验。你不喝,我们在座所有城主将举全城之力与你开战,来告慰我们在天的父母、妻子、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