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宣涛的名声可比他好多了。
再加上今天来了这么多人,这个侍从随便找一个人报一下贺宣涛的名字,肯定会有大把大把的人冲过来帮忙。
宋叙哲真没觉得自己和贺宣涛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
“没事,举手之劳。”
“嗯,我知道,不过……”贺宣涛从袖中拿出一块帕子,轻轻的按在宋叙哲的手上:“叙哲也要保护好自己啊。”
结白的帕子上出现了点点血痕,宋叙哲这才发觉手心酥酥麻麻的,一阵刺痛传来,低头一看,手上皮肉被划开,伤口正在渗着血。
刚刚太紧张了,都没注意到手上的伤。
宋叙哲其实挺怕疼的,但他不愿意在贺宣涛面前丢脸,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啊?这是怎么划到的。”
说来也奇怪,宋叙哲虽然练了几年的武,可是皮肤依旧十分娇嫩很容易受伤,每次受伤都看着十分严重。
“陈公子衣服上有铁质的链子,可能是划到了吧。”
“这样啊。”
“嗯。”贺宣涛简单的拿帕子给宋叙哲包扎了一下伤口:“等一下叫人处理一下。”
“也倒不用。”宋叙哲有些可惜的看着那块帕子:“只是小伤而已,这帕子……”
“无事,就当送叙哲了。”贺宣涛嫣然一笑:“只是块小帕子。”
啊啊啊啊啊啊!什么叫小帕子啊!那个做帕子的锦缎要十锭黄金才可以买一小块!你这破手何德何能啊!
有钱人就是好,这种东西随便送。
把它卖了拿到的银钱,还可以给季和他们补贴补贴。
“那就多谢贺哥了。”宋叙哲也没有拒绝,贫穷让他已经失去了脸皮:“走吧,宴席要开始了。”
“叙哲不过来?”贺宣涛走了几步,发觉到身后的人毫无动作,回头看去,宋叙哲就那么定定的站在原地,垂眸看着包在手上的帕子,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才像是回过了神,低低的“哦。”了一声。
“走吧。”
宋叙哲回到宴席举办的亭子时秦韵岚已经回来了,她面带焦急,在看见宋叙哲时,脸上的担忧才消失殆尽:“你去哪了?”
“处理点事情。”宋叙哲拉开座位坐了下来:“你也是,一进来就找不到人了。”
“我是有要事。”秦韵岚严肃道:“而且我是进过宫的,路段也算熟悉,你是头一次……你手怎么了?”
“额……”那块帕子在和贺宣涛道别时宋叙哲就取了下来,这也导致他那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在秦韵岚的眼前。
“刚刚摔了一跤。”
“你觉得我是傻子么?”秦韵岚转头让侍女去拿药,又有些心疼的盯着伤口:“实话实说。”
“和陈家那个公子打了一架。”
“你别告诉我打不过他?”秦韵岚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宋叙哲:“这么多年白学了,连个天天花天酒地的体虚胖子都打不过。”
娘你这么说人家是不是有点不好啊。
“那哪能啊!”宋叙哲靠在椅子上:“被他身上装饰的铁链子划伤了。”
“长这么大个个子,还是这么脆皮,手心摊开。”秦韵岚从侍女手上接过药:“先简单处理一下,等一下宴席就开始了。”
“我知道,我又不是傻……”
宋叙哲话音未落,上方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秦韵岚他们坐的位置比较靠前,可以清楚的看见越黎戚从屏风后方走出,坐到了主位的椅子上。
“长公主驾到。”伴随着小太监的喊声,众人纷纷起身,给她行礼。
“平身。”在重大场合的越黎戚没有像私下那般随意,而是有些严肃,不过语气依旧亲和:“大家不必拘束,这宫里的花儿开的正好……”
说了几句寒暄话后,她也落了座,与上前与她攀谈的贵妇聊起了天。
慢慢的,众人也松懈了下来,甚至还有几位小姐相约一起去了花园里看花。
秦韵岚也去找越黎戚了,座位上就只剩了宋叙哲一人。
这儿的点心还挺好吃的。
他拿起一块点心,塞到了嘴里,目光朝着贺宣涛所在的地方看去。
他的周围除去侍从,婢女外,就是几位高官家的小姐公子。
他正面带微笑,与她们攀谈。
反观自己这边空无一人。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啊。
宋叙哲略有些无聊的站起身,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后面的花丛那边经过。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人是那个陈公子的侍从吧。
跟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