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叙哲也知道他的用意,无法就是坐实他毫发无损的传言。
谁家敢让伤员来这跪着?
只能说都小看了宋余初的心狠程度了。
这个传言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让季和他们担心了。
哎……
这漫无止境,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恍惚间,他看见了一滴液体滴到了他身下的石板上。
“?”不会是伤口裂开流血了吧?
他刚想有所动作,就听见宋余初派来盯着他的手下喊了他一句:“二少。”
这是不让他动的意思吗?
“我要是在这流了一地血,我爹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不是血。”手下面无表情:“我一直看着呢,您的衣服很干净。”
又是一滴液体滴落。
哦……原来不是血,是下雨了。
还不如伤口裂了呢!
“下雨了还要跪着吗?”
“当然,老爷说过了,得跪够三个半时辰。”
那怕不是会直接死在这?
宋叙哲都没力气骂他了,半晌,才憋出一句:“那你也别跑,在这陪着我。”
“当然。”
当然个鬼啊。
疼死了。
宋叙哲可不想当话本里凄惨的虐文主角。
自己虐自己,那不是有病吗?
现在还下雨了,再不走那就是伤口发炎当场昏迷。
若是真在贺府门口昏死过去,那他受伤的事情就更难瞒住了。
所以宋余初一定会谅解的,对吧?
他的视线扫到了那边的侍从身上,瞬间就有了想法。
不过现在还缺点东西……
思绪间,宋叙哲看见远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宫斯望拿着伞,在看见跪着的宋叙哲时,他加快了脚步,走到宋叙哲身边,把伞的大半部分让给了宋叙哲。
雨水淋湿了他的衣服,他却丝毫不管,那双眸子直直的盯着宋叙哲:“你还真跪在这?”
“你怎么找到这的?”
“?你真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啊!”宫斯望伸出手:“喂,快起来,让伤患这么跪着,你爹怎么想的?”
他白了一直在监视宋叙哲的下属一眼:“别管他,你才是主子。”
“你说得对。”宋叙哲站起身:“但是这儿必须有人待着。”
“那咋办?”
宋叙哲把伞往宫斯望那侧挪了挪,遮住了他被雨淋的半湿的衣襟:“这不你来了吗?”
“你想我替你跪?”宫斯望顿了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也不是不行……”
“……你觉得可能吗?”宋叙哲扶额:“你怎么想的?”
“正常人都会这么想的。”宫斯望还很无辜:“那你要我干什么。”
“当然是准备一些东西啦!”
宫斯望的人动作很快,没几分钟就把宋叙哲需要的易容的器具准备完毕。
宋叙哲笑吟吟的望着被宫斯望的人压着的那位下属,朝他伸出了魔爪。
“没人看见吧。”
宫斯望的马车上,宋叙哲还有些担忧:“毕竟还是大庭广众之下给他换的易容。”
“放心吧,没人,我的人都盯着呢,后面你也别慌,我特意派了个人去那边盯着他。”宫斯望从边上的盒子里拿出了几块毛巾:“你应该庆幸我今天来了。”
“你说过了,今天会给我送药。”
“算你有良心,还记得我昨天说的那些话。”宫斯望郑重其事的把一瓶药塞到了宋叙哲的手上:“说好给你带的,现在给你。”
“多谢。”宋叙哲笑了笑:“还让你跑一趟。”
“什么话,是我自己要来找你的,和你有何干系?”宫斯望哼了一声:“我还要说说你呢,带伤罚跪,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吗?自己心里没点数。”
……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我支持。
宋叙哲也搞不明白宋余初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算了,你都惨成这样了,我就不说你了,你要去哪里?回府肯定不行吧。”
“是,明面上宋叙哲还在贺府门口跪着呢。”
“那就去我那。”宫斯望大手一挥:“你不想看大夫的话,我那药可多了呢,都可以用。”
“真的?”宋叙哲一脸不信:“这么大方?”
“不准质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