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你不觉得你这样子很虚伪吗？装什么慈父？”宋叙哲把钱袋子推了回去：“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他们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我只是给你支持，并不是想让你放弃尝试，你没听懂我的意思。”

“我是不懂你。”宋叙哲看着宋余初这幅像是逗小孩的模样，心中愈发的寒凉：“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恨我。”

“你和贺家在朝廷上相互牵制，我知道你想搞垮他们，可是……”宋叙哲顿了顿：“你明明有很多种方法不费吹灰之力对他们下手，拿到你想要的，可你偏偏不愿意放过我，放过我娘，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宋叙哲，每个人都会有私心。”宋余初像是想到了什么：“总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对其他人展现恶意，尽管ta什么都没有做错。”

“我娘有对不起你过吗？”秦韵岚缠绵病榻的模样浮现在了宋叙哲眼前，他握紧了拳头：“秦家也帮扶你很多。”

“他们有做过错事，我只是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宋余初笑道：“我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人，而你——宋叙哲，你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你是她的孩子。”

“有词叫爱屋及乌，那自然也有恨屋及乌。”

“所以你让我败坏两家名声，之后再说我不是你亲生儿子，彻底捶死我娘，是吗？”宋叙哲问道。

这个问题他已经想问好久了。

可是子不教，父之过，宋余初再怎么说他不是亲生的，也很难逃离舆论。

若是说早早知道不是亲生儿子，还这么放纵的养着，很难不让人多想。

若是说不知？为何要纵容亲生儿子做出这么多破事？

不过等到他任务完成，贺家倒台，替宋余初背下所有的锅之后，有没有人敢议论宋余初，那就是后面的事情了。

可单是为了报复，至于如此吗？

他明明有既可以报复，又可以让自己清清白白的方式的。

宋余初总会给宋叙哲一种有时聪明有时愚笨的感觉。

他明明暴躁至极，却做的大部分决策都与他的性格背道而驰。

他总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宋叙哲所做的都像是一个蝼蚁的无用挣扎一样。

可是宋叙哲能感觉到，宋余初在畏惧什么。

有一种畏手畏脚的感觉。

“是又如何？”宋余初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明天会有人替你去跪，你就在家里好好养身体。”

“过阵子可是有其他大事要做。”

“大事？”

“对。”宋余初颔首：“你还是做好准备吧。”

“时间不早了。”他抬眼看向天空：“等下会有人把解药给你送过来，这次做的不错，你娘那边我会多派人照顾。”

“是多派人照顾还是多派人盯着？”在宋余初起身时，宋叙哲突然开口。

“都一样，你就好好管你自己的事情吧。”

“……知道了。”

宋叙哲回到房间，脑中宋余初的话语还在不断的回荡。

“他什么都知道。”宋叙哲喃喃道。

自己所做的一切反抗，在宋余初眼里都是小打小闹，也只像是宠物在他身上挠痒痒罢了。

这次给钱袋子也不是出于好心，只是借着给钱的名义无形的打压和提醒自己，别做多余的事。

想到此，他的神色逐渐冷了下来。

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他揉了揉眼睛，擦去因为难过而流下的泪水。

宋叙哲一直觉得所有事情都在掌握之中，而今天宋余初的话不亚于把他所有的重重打碎。

不过也在意料之中，宋余初的阅历比他多好几倍，一些小动作被他发现很正常。

就是很不甘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