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话说的,咋这么客气。”梁素华笑。
送走了王氏,丁娴领着丁文川和王大勇在路口与刘福生碰头。
这三人是肖恒的忠实迷弟,知道肖恒受伤都担心得不行,除了丁文川他们两人还没得去探望。
一路上王大勇给大家说起昨晚王屠夫一行人在山上救人的经过,尤其是肖恒救人的瞬间,尽管他也是从自家亲爹口中听来,可他叙述时眉飞色舞的就跟亲眼所见一样,连丁娴都听得那叫一个过瘾,觉得大勇这孩子若是做个说书人怕也是前途无量的。
又是一阵敲门声,肖恒打开房门,这回眼前是整整齐齐的站着四个人。
“肖大哥!”三个小少年迎上去把人围着关心的问,“你的伤咋样了?”
自己受个伤还能得到三个小家伙的惦记和关爱,肖恒心头一暖:“没啥大事,别担心。”
丁娴皱眉让他把身子转过去,待看见他身后的衣服已有血水浸出来的痕迹是冷下小脸:“让你好好躺着不听,瞎乱动了是吧?伤口裂开了是吧?都不觉得疼的是吧?”
听见丁娴的冷言冷语肖恒是不好意思的笑笑不敢反驳,这背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是事实,至于怎么弄的,他不想说。
“还愣着干啥,进屋去呀,我这就给你重新上药。”
此话一出,除了王大勇和刘福生,肖恒跟丁文川的面色是耐人寻味,两人相视一眼,肖恒不由得赶紧出声相劝。
“真的不用麻烦丁姑娘了。”
“反正也麻烦过一次现在才客气?”
“……”
还是丁文川急中生智:“姐!我觉得你可以教我们帮肖大哥上药。”说完随即给两个小伙伴使眼色,他们三个从小一起玩,彼此的默契简直了,王大勇尽管一脸懵圈但也先应和了再说。
心思细腻的刘福生仔细一想就明白了丁文川的用意:“是呀,还请丁家姐姐教我们如何给肖大哥上药,这样日后也方便些。”
冰雪聪明如丁娴一看丁文川跟肖恒那不自然的神色也很快猜中他们的心思,顿时就被气乐了,这些个男人还没有梁素华一个妇道人家豁达呢。
为了顾及他们的面子和尊严,丁娴也不争:“这样也好,若是以后大家不小心受了伤也晓得如何处理。”
在丁娴的指挥下,王大勇用木盆打水给肖恒擦洗身子,丁文川手拿绷带候着,刘福生负责上药。
拆掉绷带,待他们看见肖恒背上那狰狞可怖的伤痕时是不由得惨白了小脸。
丁娴坐在凳子上背对他们说:“大勇记得轻些擦,小心别让伤口沾到水。”
这对于粗枝大叶的王大勇来说简直就是技术活,他是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的帮肖恒擦拭后背,紧张得满头大汗,生怕把他家肖大哥给弄疼了。这要是给王屠夫看见准要哭晕在茅房,他还没得享受过王大勇的伺候呢!到底谁才是他亲爹!
相比之下负责上药的刘福生是果断得多,尽管是第一次上药,药粉撒得也不够均匀,不过他的手法丝毫没有犹豫。
最后是上绷带,聪明伶俐如丁文川,稍早就观察了肖恒解绷带的手法,这会儿亲自上手竟也能学得七七八八。
等他们终于完成各自的任务,三个小少年是坐在凳子上擦汗喘息。
“诶诶诶,肖大哥穿好衣服了没有呀,姐姐我要转身啦,待会儿别又说我占你便宜。”
肖恒的伤被三个小少年处理得非常不错,丁娴很满意,并表示接下来这几天给肖恒伤口换药的活就由他们三人负责,她才不稀罕呢,她乐得清闲呢。
回家的路上,在岔路口与王大勇和刘福生分别后,丁娴决定跟丁文川讲讲道理。
“文川呀,你是不是很介意今天清晨我给你肖大哥伤口上药的事情?”
“嗯,”丁文川声音闷闷的,“当时你们孤男寡女的,肖大哥又赤裸着上身,这要是被人传了出去对你不好。”
“可是讲道理,”丁娴语重心长道,“你也看见你肖大哥的伤是伤在后背,那个位置你说他自己一个人能处理得了吗?”
丁文川抬头看她,表情有些恍然,他只顾着丁娴的闺誉没有意识到肖恒受伤的地方在背上。
“再说你也看见他那伤口有多深了,在那样的情况下若我没能及时给他处理,万一伤口感染发炎了怎么办?”丁娴轻摸丁文川的后脑勺,“男女授受不清的道理姐姐哪能不知晓,只是当时的情况容不得这些世俗的阻碍,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英雄儿女不拘小节,具体事情要具体分析,若非你肖大哥伤在后背无法自己处理,我又怎会与他单独共处并面对他赤裸的上身?你肖大哥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就是我愿意你肖大哥也不允许不是?再说了,你想想,除了今天清晨我可有与他单独共处过?”
丁娴心虚的吐了吐舌头,在丁文川不知道的情况下她还真不止今早与肖恒单独共处过,若是被她这思想保守的弟弟知道她还明目张胆的看过他家肖大哥赤裸着上身泡水不晓得会不会哭着跑去逼肖恒娶她。
丁文川也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不懂事的孩子,他冷静的思考丁娴的话很快就释然了,知错能改的好孩子对丁娴道歉:“姐姐对不起,是我思想狭隘误会了你们,可是以后还请姐姐注意些,闺誉很重要的。”
“……姐姐以后一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