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你泡脚。”
丁娴披着被子坐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双脚伸出去,肖恒蹲在她面前,大掌托着她的赤足轻轻的放进热水里。
也不是第一次被肖恒摸,呸,碰触双脚,她却依旧觉得有些害羞,这么一想,脚指头都控制不住的卷起来。
热水微烫,脚泡下去的瞬间一股暖意从足底直冲天灵盖,舒服得令她一颤。
泡了脚的丁娴浑身暖意,待肖恒把她的双脚擦干,她是麻溜的钻进被子,并且贴心的往里挪,给肖恒留了位置。
见状肖恒也不再扭捏,把盆里的水端出去倒掉,从软榻上拿起被子枕头放到床上,把蜡烛吹灭,也盖好被子躺下。
夜深的缘故,帐子里十分安静,两人的呼吸声好似近在咫尺。
丁娴是真没睡意,两天的昏睡让她犹如蓄满电量的电池,此时此刻的电力充足得很。
“肖大哥,你睡了吗?”丁娴侧身对着肖恒问。
“没有。”肖恒没有转向她,而是直挺挺的躺着。
“其实当时咱们在山洞的时候我有短暂的清醒过,我记得你脱我衣服来着,还抱着我,还亲了我。”丁娴装模作样的一叹,“你看,我这衣服你脱也脱了,人嘛你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你就说你要不要负责吧。”其实她也不过是逗逗他玩,在当时那样的情况,她自然知晓肖恒是在救她。
然而这番话却把肖恒逗得俊脸通红,此时此刻他无比庆幸帐子里漆黑一片。
“我……”肖恒的嗓子沙哑得厉害,也不晓得是羞的还是羞的。
“更别说我这手还是为了救你而伤的,”丁娴打断他,十分不要脸的邀功,“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呐,你就说你要不要以身相许来报答我吧。”
“我愿意。”
“诶?”
肖恒侧过身对着丁娴,两人靠得极近,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令丁娴可耻的红了老脸。
家人们!就问撩人反被撩是个什么体验呀!
“我愿意以身相许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肖恒说得认真,眼眸里满是爱意和笑意,他的视力非常好,哪怕是在黑暗的环境中也能看见他心爱的姑娘因他的话瞪大双眼。
丁娴这人一贯的有色心没色胆,这会儿她慌了,心跳超速了,呼吸急促了,老脸红透透了。
“你、你的意思是……”
“丁娴,我喜欢你。”肖恒不愿再忍耐下去,他只想把自己的心里话一股脑的说出来,“我很自私,明知道现在还未打赢胜仗,可我还是想请你等我,也请相信我,我一定会打赢胜仗回去的。”他把头靠近丁娴的耳边低喃,“小娴,等我好不好?”
他一直知道丁娴的身边有个对她虎视眈眈的李逸,可出发前丁娴却抱着他对他说喜欢他,本想在确保打赢胜仗回京后再回应她的感情,可现下他是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爱意。
他心爱的姑娘为了大局不顾安危跑来送信,又为了救他伤了双手,这样的丁娴如何令他不爱。
早在撩起军帐看见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再也等不下去,这个姑娘,他死也不会放手。
这突如而来的表白撞击丁娴的内心,耳朵痒得全身发麻,开心得就要爆炸的喜悦令她的脑子晕晕乎乎的,红着脸“嗷呜”一声,她把脑袋抵在肖恒的下巴上,声音是抑制不住的甜蜜:“那你从现在开始可就是我的人了!”
肖恒伸出手把丁娴连同被子一起抱在怀里,柔声笑着说:“嗯,我是你的人。”
丁娴满意、得意、快意的笑出声:“呐,我这人小气得很,决不允许别人染指我的人,以后你可不许跟罗潇一起泡澡,不许当着他的面脱衣服,不许被他吃豆腐。”
“好。”不论丁娴说什么,肖恒都一一应下。
“那……”丁娴把头微微抬起,小声的问,“你可以亲亲我吗?”
“……小娴,”肖恒的声音里有着克制,“别挑逗我。”
诶诶诶!丁娴瞪大双眼,她没有!她不是!
可就在下一秒,肖恒低下头,把薄唇印在她的唇瓣上。
这是两人都清醒时的第一个亲吻,美好得令人沉醉。
早上醒来,肖恒早已不在身侧。
回味昨晚那个亲吻,嘴贴嘴的亲亲,丁娴忍不住把头埋进被子里娇羞的偷笑。
伤了双手换来一个肖恒,还要啥马车呀!
“小娴睡醒了吗?”帐外传来叶善晨的声音。
丁娴赶紧坐起来,伸长了脖子喊:“醒了醒了,你快进来。”
叶善晨走近床边,看见床上的两个枕头和被子,笑得不怀好意的说:“你们俩昨晚这是同床共枕了?”
“嗯哼,”丁娴得意的头一扬,“肖恒昨晚已经被我盖了章了,以后你家表哥可要彻底断了不该有的念想了。”
叶善晨乐得直笑:“可惜你家男人一大早就跟随我表哥上前线的战场去了,保守估计也要三天后才能回来,这三天他们可是朝夕相对呢。”
“……”
这才刚确定关系呢就跑到前线作战,不就是亲亲嘛,干嘛,她又不会吃了他!
霍神医也被带去了前线,这每天给丁娴双手换药的工作就由叶善晨来替代。
“你不用一起上战场吗?”
叶善晨小心翼翼的把纱布拆掉,语气轻快的说:“这不是你家肖恒指名道姓的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嘛,再说了,打仗这么危险,我乐得不去呢。”
这话也不全是哄丁娴,以前的她或许真的很享受在战场上杀敌的成就感,可自从对某人存了不良的心思后,她就格外在乎受伤这件事,尤其昨晚看见丁娴那白嫩的肌肤,她很是挫败,不晓得那个男人是不是也喜欢像丁娴这样娇嫩的姑娘,再者军营里除了她就没有别的姑娘,只有她方便照顾丁娴,不然留下丁娴自己在男人堆里生活三天,让别的男人照顾丁娴,肖恒不被醋淹死都算他本事大。
霍神医给的药听说是从宫里带来的,不过三天的时间,丁娴手掌心的伤口就已经开始结痂。
看着掌心那狰狞的伤疤,丁娴小嘴一瘪:“这伤疤可真丑,也不晓得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她知道肖恒不会介意,可作为女孩子,谁愿意身上留下难看的疤痕,尤其是在手上,想藏起来都不行。
“你就是信不过霍神医,也要信得过御医属里的药不是?”叶善晨笑着对她挤眉弄眼,“那可是宫里那位才能用的药,敢没有效果吗?御医的脑袋不想要了吗?”
很有道理的样子呢,丁娴开开心心的点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