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让绿意去找了雷帮,但是我找雷帮要绑的人是……”
官老爷愣是不让苏莹莹说出要绑的人是谁,再次打断:“是你找的雷帮就对了。”
话到这份上,苏莹莹要是再悟不出其中深意那真是有辱她京城才女的声誉了。
苏莹莹死死盯着官老爷,面色铁青的咬牙切齿问:“你们这是打算栽张嫁祸,屈打成招?”
“苏姑娘此言差矣,”官老爷摇头纠正她,“一来是你自己承认指使绿意去找的雷帮,二来我们也并未动用私刑,是故何来的栽张嫁祸和屈打成招?”
“是太子,一定是太子,”苏莹莹低喃,声音越来越大,“是太子建议我找的雷帮,是他,想要谋害六皇子的人是太子!”
“哦?”官老爷扬眉,“你可有证据呀?”
“我……”
“苏莹莹,你口出狂言,栽张嫁祸太子,罪加一等!”
苏莹莹呼吸一滞,瞬间明白自己这是真的被太子拉来做了替罪羊,哪怕有人证物证,皇家为了掩盖太子谋害六皇子的丑闻也一定会把证据销毁。
明白这是太子做的局,并且是败局已定的局,苏莹莹知道,她苏家已经成了太子的替死鬼。
思及此,苏莹莹不再言语。
官老爷也不再废话,开始细数苏家的罪证,包括但不限于苏老爷贪污受贿、安排指定的人顶替他人为官、苏莹莹教唆他人造谣、散布谣言并且霸凌别家姑娘等等。
苏莹莹冷着一张脸,不承认也不否认,不管怎么问就是不吭声。
官老爷也觉得没意思,好在证据确凿,苏莹莹认与不认结果都一样,被官兵带走的时候,她回头对官老爷淡淡道:“丁娴,我要见丁娴。”
铁链的声响拉回苏莹莹的思绪,她闭上眼呼出一口浊气,想到自己居然被太子陷害,惨然一笑,又想到自己输给丁娴竟然能输得这样彻底,那惨笑又变得怨毒起来。
是丁娴,把她害得这么惨的人是丁娴,对,罪魁祸首就是丁娴。
丁娴的出现把她引以为傲的一切全都变成了笑话,作为苏家千金,她就是天之骄女,结果肖恒选丁娴不选她,就连才艺比赛,丁娴也压她一头取得桂冠,让她丢尽颜面尝到失败的滋味。
不论是男人还是才气包括身份地位,丁娴对她而言都是威胁和对手,本以为丁娴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哪知竟是梁家的曾外孙女儿,除此之外丁娴的运气也是好得令人发指,她都被雷帮的人绑了呀,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这人的命怎么能好成这样?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呀!
苏莹莹是被牢门被打开的声音吵醒的,迷迷糊糊间听见一个姑娘的声音说:“有劳小哥。”
她坐起身,有些茫然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丁娴,竟觉得是这般的不真实。
“嗨~”丁娴对苏莹莹嫣然一笑,“听说你很想见我呢?”
丁娴是特意精心打扮过的,这段时间她被养的很好,面色白里透红,双眸发亮,整个人精神饱满,犹如一株盛开在暖阳下的花朵,充满生机活力,反观苏莹莹,衣衫又皱又脏,头发散乱,双眼红肿,脸色惨白,嘴唇干裂,两相对比,苏莹莹就跟街边的乞婆一样狼狈不堪。
丁娴也没有急着与苏莹莹唠嗑,她对狱卒小哥礼貌的笑着说:“在下还想麻烦小哥给我准备一张凳子以及一些吃食。”说着就从袖袋里拿出一些银两递给狱卒。
狱卒接过银两,态度极好的说:“还请丁姑娘稍后,我这就去准备。”
待狱卒离开,苏莹莹冷哼一声讥讽道:“你倒是会做表面功夫,收买人心很有一套。”
“那是,”丁娴引以为荣的说,“我这叫八面玲珑,处事圆滑,这种人情世故苏姑娘怕是学不会吧?”
苏莹莹又饿又渴的虚弱得很,知道狱卒还要回来,便靠着墙养精蓄锐,她知道丁娴的嘴巴也是厉害得很,她得好好想想如何将丁娴一军,她不好过,丁娴也别想好过!
收了银两的狱卒很快回来,他扛了一把带靠背的椅子进来,放在被铁链锁着的苏莹莹够不到的安全距离,另一个狱卒则是拿着馒头和热汤,在丁娴的示意下放在苏莹莹面前的空地上。
“谢过两位小哥,”丁娴又从袖袋里拿出碎银塞进两个狱卒的手里,“我想与苏姑娘单独聊聊,这是请两位小哥吃茶的,小小敬意还请笑纳。”
看见丁娴这样会做人,两个狱卒小哥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说:“那就多谢丁姑娘的好意了,我们就在外面守着,有什么要吩咐的您只管说。”
两个狱卒离开后,丁娴走到椅子前坐下,把背往后一靠,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朝苏莹莹抬了抬下巴说:“先把馒头和热汤吃了喝了我们再聊。”
苏莹莹十分有骨气的拒绝:“不用你假好心,我不吃嗟来之食。”
丁娴笑了:“看来你这是对我有误会呀,我可不是怜香惜玉啊,我是怕你待会儿饿得无法集中精神听我落井下石。”
“你!”苏莹莹被这话狠狠一噎,却又不得不承认丁娴说得有道理,她已经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必须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好好的跟丁娴算账。
几日未进食的苏莹莹看着碗里又大又白的馒头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她的喉咙干涩,终于是忍不住拿起那碗汤喝了一口,汤水顺着喉咙灌下,让早已饥肠辘辘的胃更觉饥饿,她赶紧抓起馒头,放到嘴边就是大口的咬,平日里都是精致吃食伺候的她哪里吃过这种平民的主食,可现在,这个面皮松软的大胖馒头让她觉得就跟人间美味一样,也是饿得很了,她的吃相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
直到苏莹莹用手背擦掉嘴边的残渣,丁娴才满意一笑。
“吃饱啦?”丁娴笑眯眯的问,“那我要开始落井下石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