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带鱼祛除头尾内脏以及腥味来源的鱼鳍和鱼鳞,切成段,加上葱丝花椒和白酒,又撒上些许盐,放上从房间拿来的橘子剥了皮撕成小块一起拌匀腌制着。
花蛤和海瓜子放在淡盐水中泡着。
等带鱼段腌制好了,云疏月开火下油,滋啦一声,白嫩嫩的鱼肉在油锅里那么一滚,渐渐变得外焦里嫩,焦香味顺着热烟钻进鼻息,惹得人忍不住咽口水。
重新起锅放油,放入豆瓣酱炒出红油,再将洗净的花蛤倒进去翻炒开口,加入白酒爆炒一会儿,香辣花蛤也好了。
最后是葱香海瓜子,同样起锅放油,放入海瓜子爆炒,开口后加酒和盐,最后加入葱段炒至断生,出锅!
桑麻在一旁猛吸一口,香得直咽唾沫子。
“小姐,这些东西当真能吃啊?”
“你尝尝?”
桑麻拿起筷子有些迟疑,在小姐的鼓励下夹了一筷香煎带鱼,要下一小口在嘴里咀嚼着。
一张圆脸从皱成一团慢慢舒展开,带上些欣喜惊讶。
“这也太香了吧!”
云疏月将带回来的那一筐子全做了。
“去分给其他人一起尝尝鲜,顺便叫昭雪过来我这儿。”
林冤身上伤还没好,不能吃辛辣,她特意做了不辣版本的花蛤。
虽然因为没钱没吃过这些,但是云疏月常看菜谱解馋,这些做法都记在脑子里。
她自己也尝了一口,第一次做,挺成功的,她很满意。
听到云疏月叫他,林冤跛着脚走得飞快。
到了门口就轻声唤道:“月姐姐。”
“进来坐。”云疏月将罩着热气的盖子拿开,瞬间鲜香四溢,“来尝尝。”
林冤乖巧地坐过去,拿起筷子就大口吃起来,十分听话,“好吃!”
云疏月都惊了一下。
“你不怕这东西不能吃?”
“月姐姐说让我吃,我就吃。”林冤吃得像只仓鼠,狗狗眼里满是真诚。
这样的信任,实在难能可贵。
云疏月看着开心,嘴角挂着笑。
林冤也笑。
只是很快就不笑了,他停下筷子问道:“月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兄长了,你快吃吧。”
林冤继续往嘴里塞着饭菜,速度却慢下来。
他问:“月姐姐,你是不是在为杨镖头担忧?如果这批货交不出去你是不是会很不开心?”
“当然啊,货交不掉我就不能去找舅舅,看到杨叔这么发愁我却帮不上忙,心里也不是滋味。”
林冤垂下眸子,有了决断。
入夜之后,林冤悄悄离开虎威镖局的船,往沧州城林家走去。
一直蹲在林家附近监视的雁书见到林冤时还以为看错了,揉揉眼睛发现这白净的家伙确实是那天在临江楼见到的林冤。
好小子,几天不见,长胖了!桑麻将你照顾得挺好是吧?
雁书悄悄跟着林冤,见他去了后院角门,见了一个林家人,听不清说了什么,林冤就跟着那林家人进了门。
那两人偷偷摸摸的显然是怕人发现,七拐八扭之后,雁书瞧见林冤进了林家大房的院子。
他连忙折身去回禀自家公子。
沈酌此时刚接到邢繁蕴和秦无恙的书信,说他们已经准备好出席明日沧州城的商会,势必夺得会长一位。
雁书的来报引他深思起来。
一个大房里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竟还敢与林家大房有联系?
林家二房好色嗜赌不足为惧,邢繁蕴要想争夺商会会长,林家大房才是最大的阻碍。
“公子,这个林冤近来一直住在虎威镖局的船上,与云姑娘走得很近。据说林家最近与虎威镖局因为这趟镖的事闹得不太愉快,林冤不会是故意接近云姑娘,暗自想坑虎威镖局一把吧?”
沈酌略一沉吟,随手摘取一旁的披风,直奔虎威镖局的客船而去。
微风皱面,月影被波浪拉得很长,如银绸飘动。
云疏月开了窗,趴在窗台上瞧着水面上的倒影出神。
忽然一只飞鸟俯冲而下,踏水而去,那尖尖的鸟喙里赫然夹着一条不停扑腾地鱼。
由于事发地点就在窗下,云疏月被吓得跳起,退了几步离开窗台。
方定下神来,暗笑自己没出息,竟连这也会被吓到,又走回窗台准备继续吹吹河风。
然而她刚走近窗台,一条黑影从窗外翻身而入,顷刻间就关上窗将云疏月的惊叫声堵了回去。
“云姑娘,是我,赵珣。”
听到是那令她倒霉催的赵珣,虽不至于害怕惊恐了,却也没什么好脸色。
“赵公子深夜闯女子闺房是有何要事?”
这话听着阴阳怪气,嘲讽意味十足,沈酌轻咳一声有些心虚。
“云姑娘,我是来帮你的,虎威镖局手上的这批货,我能让林家照单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