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林星渐朝幸离摆手,“下次见再聊。”
“祝你成功。”
林星渐点头,出门时换了另一副样子,特意离远了才打电话。
“A.”
“Fine.”
挂掉一通,林星渐直接用监听器用找了京子瑜。
他先连续敲了两下抱在怀里的盒子,又连续敲了三下。
这是他们约定好的第二计划实施开始的暗号。
走出单元门。
林星渐东走走西绕绕,一直到把身后的人甩掉才往巷子里走。
今天的无名店铺没开门。
林星渐对门上挂着的“休息中……”视而不见,推开门。
早到已经忘记什么时候挂上的风铃叮当响了两声,就连林星渐也只是模糊记得他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就有,不大不小的声音足矣提醒休息中的人而不至于惊扰。
“可以啊你,这都被你搞定了。”单清颐看着林星渐怀里的盒子,满眼放光,但她话里的意思并不局限于此。
“花点钱买点权的事不算难,难的是把这些东西送出去。”林星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放心啦,有我你还不放心。”单清颐拍拍他的肩,“雇佣兵不就是干这个的,报酬到位什么都好说。”
“生死不论?”林星渐挑眉。
“当然得论,涟宜还在等我呢,不过如果是迫不得已肯定优先考虑任务。”单清颐重新倒了杯酒放到林星渐面前。
“抱歉,非必要不喝酒。”林星渐把酒杯推了回去。
“很可惜,你失去了人生一大乐趣。”单清颐撇撇嘴。
林星渐没认可,也不否认。
他在某些方面很讨厌酒的味道,但酒本身带给他的感觉却并不是讨厌的。
“这个东西要在拍卖会开始前半个月送到HK,近期最大的两次拍卖会都在这举行,需要本人亲自带着物品去。”林星渐想了想,“也就是还剩半个月。”
“画和这个一起送吗?”单清颐问。
“不一起,这个不能在国内卖,出境还要单独走海关审批。”林星渐自己都知道画是假的,当然不可能在国内卖这么明显地给别人当靶子。
“又是各种写报告,真可怜。”单清颐怜悯的看向林星渐,“要我说你直接偷渡出境不是更简单?”
“偷渡犯法。”
“做假报告不犯法?”
“这怎么能一样,我写报告那叫陈述事实,走审批是符合流程。”
据理力争。
林星渐确实是在陈述事实,假的就是假的,现代的画不算古物,只不过仿的很真,他要混过拍卖会鉴定,那么海关鉴定对他而言就有点麻烦。
但也只是有点。
“做到像你这样位高权重的谁手上还没点脏东西。”单清颐撑着脸看林星渐。
林星渐沉默了一会。
“性质不一样,你就当我真的不想坐牢吧。”
如果他对自己都无法做到问心无愧,怎么心安理得的成为公平的维护者。
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审判的从来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那你的道德感真的很高了。”单清颐反正是无法理解的。
她的团队在边境线上活动的比较多,钱到位什么都敢干,黑白灰三道都闯过,对于底线早就已经被消磨的所剩无几了。
“哒、哒、哒。”
棍子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涟宜,你怎么出来了?”单清颐立马放下酒杯去扶宋涟宜。
“出来看看。”
感觉到单清颐扶着她,宋涟宜把盲杖收了起来,坐稳到椅子上才用手一点一点往旁边摸,“林星渐也在吗?”
“在。”林星渐握住她的手又松开。
“怎么来店里也不跟我说一声?”宋涟宜毫无光彩的眼睛看像一旁。
大多数人说话都喜欢与被cue的那个人对视,林星渐觉得宋涟宜应该是想看他,但是看偏了。
她看不见,只能大概感知到。
能想到这家无名店铺的店主不是单清颐而是宋涟宜。
之前宋涟宜眼睛还好着的时候就想拥有一家安静的小店卖卖东西,亏本也无所谓,结果没实现,反而是后天失去视物能力后有了这家小店,可惜大多数时间也只能由单清颐代为打理。
同时成了林星渐的一个据点。
“哦,我今天是来找单清颐的所以没有特意去找你。”
“可惜我眼睛看不见,不然还能帮你做更多。”
“没事,慢慢来,好好休息。”
林星渐倒也没有残忍到压榨残疾人。
“你们聊到哪里了?”
“没有,就是聊……聊过几天要出去玩一趟。”单清颐睁眼说瞎话。
宋涟宜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轻笑了一下:“那我就不去了,我留下看店。”
“你留下……”有什么用。
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
过几天的事还真不能带着宋涟宜。
“那我找个人照顾你。”
“不用担心我,我已经习惯了。”宋涟宜拍了拍单清颐的肩,“我想吃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