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就想避开人，索性直奔泡汤去，推开门后，巨大的石池烟雾缭绕，散着热气，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身影，与外面那些乐子相比，称得上一句人烟稀少。

到了这里，他们再想糊弄性别也难，三人进了男池，两人进了女池。

莫知遥自认皮肤还算白皙，可看到郭九久才知道什么叫做白白嫩嫩，尤其是泡在汤里，加上一层水光，更是显得吹弹可破，莫知遥忍不住感慨道，“你好白啊。”

郭九久斜着眼看他，眼里的提防明明白白，他身子往下埋了埋，掩进了水里。

“你什么意思啊喂！”

刃应欢看热闹不嫌事大，“可能是怕你有问题吧~”

“你才有问题你全家都有……”莫知遥话到一半，转头正好对上脱了浴袍的刃应欢，“靠你怎么有腹肌？！”

“啊，你没有？”

一个啊字被刃应欢说出了蜿蜒的语调，打量的眼神更是让莫知遥火往外冒。

人一旦生气，说话都不经大脑，莫知遥指着郭九久找补道，“郭九久也没有！”

郭九久哪里知道自己泡在汤里也躺枪，翻了翻眼表示不屑，“我不需要，落弦姐姐就喜欢我这样白嫩的。”

“真的吗？她说的？”刃应欢迈进池子里，坐在郭九久旁边。

莫知遥跟着刃应欢，坐到他身旁，“肯定是他自己想的……”

“你们懂什么，连婚配都没有的人。”

莫知遥问，“你有？”

“那当然了，我跟落弦姐姐早已心意相通——”

刃应欢笑道，“你落弦姐姐不还以为你喜欢天绛吗？”

“……。”郭九久被堵了话，瘪瘪嘴，还想挣扎，“那叫吃醋。”

“自欺欺人有一套啊。”

“同意。”

“你们两个……”

没等郭九久发作，不远处传来一声哗啦声，有人从水里站起了身，一开始三人还没在意，可那水中走动的声音直愣愣朝着他们来。

距离越近，越看得清晰，腾着热气一个高瘦男子走到他们面前，腰间系着毛巾，懒懒散散，语气绵软。

“诶，找到了——？”

莫知遥不明所以看向另外两人，显然刃应欢跟郭九久都认识来者。

刃应欢甚至抬手跟对方打了打招呼，“哟，我记得你叫姜施？”

姜施眼皮耷拉着一半还像是没睡醒，他好像完全没在意刃应欢的招呼，而是所答非问说道，“我好困。”

郭九久蹙起了眉，刃应欢轻声叹了口气，莫知遥见他们有反应，不明所以，“嗯？”

电光火石之间，姜施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柄长剑，这剑比寻常要更细长一些，剑锋划着水面直接朝他们袭来。

郭九久早有准备，往一侧躲开，刃应欢拉着莫知遥朝另一侧趴倒，三人虽然躲开，但攻击敛着水波划起水浪，正正打在男女池中央的隔断上。

隔断瞬间便被劈开一个大口，另一边女池的人或许稍多一些，连连传出许多声尖叫。

殷落弦与将天绛从裂口中目睹到姜施，一下子就猜到了情况，将天绛焦急问道，“你们没事吧？？”

没人能有机会回答她，姜施一击未中，待烟雾与水浪稳定，便压低身子，再次速攻上来，长剑掩于水下，让他们无法捕捉攻击轨道，只能选择散开，姜施心有判断，本朝着刃应欢攻去的架势骤然变道，剑身翻出水面，直取莫知遥门面。

忽然水面掀起水幕，水流下落，姜施的剑尖被一把墨色铁锤堪堪挡住。

将天绛认出那人的侧脸，面上是遮掩不住的惊讶，“你是之前抢我白龙珠的那个人？！”

张大锤睨了他们一眼，眉毛一皱。

虽然他并不认识发声的那女人，但旁边男的确实是当时拿着白龙珠跟天将剑的人。

但现下也不是聊天的时候，他用力朝前一推，姜施向后退去，即便在水中也落地轻盈，脸上还是淡淡，“张大锤，你要背叛魔尊吗？”

张大锤神色凝重，紧盯着姜施，头也没回喝道，“快走。”

“为什么会帮我们？”刃应欢问。

“我欠莫为雪一个很大的人情，既然他死了…”张大锤不知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那就还给他哥哥好了。”

姜施还是那副困得不行的模样打了个哈欠，仿佛什么都没法让他掀起波澜，“哦？那你就跟莫为雪一起去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