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边,祁月回到居住的小院子后,目光淡淡扫过天将剑。
“道心不稳,回去我会将你放在戒堂聆听百年教诲。”
天将剑抖了一抖。
一样的,跟上次一样的结果!
可上一次她并不认识刃应欢,甚至没有开化,镇压的一瞬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能感受到祁月的不悦,她本以为这次会有不一样的事情发生,可什么都没变……
难道上一次刃应欢也从阵法内逃脱了?
上一次,也是她造成的吗?
祁月无意停留,拿上必需品后,便未与任何人道别,回了华彩天宫。
周围景色绚丽夺目,华彩天宫如其名一般,连地砖都似贝类有着晶莹的光泽,祁月并未直接回他在华彩天宫的住所,而是直接带着天将剑来到了戒堂。
戒堂是华彩天宫上的各位神尊触犯不合道法时,戒律自我,找回正道的地方,传闻戒堂由掌管姻情感的阴阳阁一手操办,那位话事人一贯神秘,常年蜗居在阴阳阁内,无人知晓是何模样、是何名号。
只知那位大人严肃谨慎,乃应天地之需而生,要知道,如今在位的几大神尊还未飞升前就是响当当的人物,唯独这位阴阳阁的大人,没有任何征兆,飞升来得突然。
将天绛的情绪还沉浸在那座镇压了刃应欢的山脉,她隐隐有几分期待,刃应欢有一抹神魂逃离、她被祁月送入戒堂,既然是一样的结局,或许还会再来一次?这样的念头一旦出现,她就莫名的越发笃定。
她是十足的直觉派,此刻甚至开始在想下一次要如何如何,回过神来,祈月已带它站到戒堂门口。
在门口便能听到里面连绵不断的声音,如同数万只蚂蚁,声音小小的,但密密麻麻,让人头皮发麻。
将天绛想起来上一次,她在这戒堂真真待上了百年,祈月说话从不作假,一天都没少。
他们似乎想把剑应无情四个字刻进她的潜意识里,不断不断的跟她重复诉说。
可她根本就什么也没做,将天绛无奈的想,她当初还未开化,根本没有自己的意识,怎么可能……
等等?
我为什么知道他们当初做了什么?
将天绛浑身一颤。
奇怪,这太奇怪了。
她开始拼命回想上一世的细枝末节。
当时他们在同一个山脉对战魔头刃应欢,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刃应欢,他嘴角总噙着一抹笑意,做什么都仿佛漫不经心,祁月说过,敌人的散漫是好事,面对再弱小的敌人,祁月也总是做足了准备,不会轻视任何人,这样才能取得胜利,所以那个魔头……
所以当时……
将天绛呼吸一滞,怎么会?!她完全想不起来当时镇压的细节,她像是个局外人,只知道结局,却对过程浑然不觉。
更加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会对刃应欢跟祁月那么熟悉,明明上一世的她未曾开化,她却像是很了解他们的一些反应与性格。
她摇了摇头,暂且放下这种古怪的感受,专注于回忆过往,当时她跟祁月镇压了魔头刃应欢,也如这一世一般,并未在下界停留,而是直接返回华彩天宫,如现在一般被祁月丢在戒堂听律,而她聆听百年絮叨,浑浑噩噩刚出戒堂没多久就发现一切重来,当时一时间也不知道这该称为解放还是绝望。
彼时,她还未曾发觉一切重来,她随着祁月下界,这再寻常不过,祁月作为华彩天宫的剑尊,自是要帮助下界的修道人士铲魔捉鬼,过程也是千篇一律,他们见到祁月必会大肆诉苦,她不知道祁月为什么每次都能认真听完,她早就听烦了去。
他们在那说,魔道猖獗,大肆纳新,宣扬自在逍遥,与道修的克制戒律全然相反,这般下去恐成道修路上一大阻碍。
几人说得口水都快干了,这才想起来得报上这魔头的名号。
三刹域,刃应欢。
这六个字将天绛再熟悉不过,她这百年戒堂皆是由他们而来,只是这魔头不该已被镇压了吗?难道出来了?
可其余人包括祁月并未对刃应欢这三个字有任何反应,随后一件一件,她慢慢发现,不是刃应欢破了阵法,而是一切重头来过了。
可她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更不知为什么会如此,渐渐地,她发现自己有了自己的想法,也就是俗称的开灵。
然后她与刃应欢有了一些联系,这时上一世未曾有过的事情,她当时隐隐感到不安,因变化也因刃应欢,他给她带来了巨大的熟悉感,这种下意识的信任过去只出现在祁月身上,她与祁月搭档了太久太久,信任不出奇,可她当时才认识刃应欢多久?几个时刻?
最后,是在阵法中,她在那一刻整颗心都纠在了一起,几乎是下意识反应,她使出了全力打开一个缺口,如果说祁月是启动阵法的人,那她就是开启阵法的钥匙。
而如今,刃应欢去了何处她不知道,她却兜兜转转又来到这个戒堂。
…………
绝望!这绝对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