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有是有，但需要很多天材地宝，我这些年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得差不多，只是有一个太难寻，至今还未找到。”

“是什么？”萧澄问道。

钟天怀里抱着大哥，像是只是回答他的问题，随口说道：“差一枚龙鳞。”

萧澄没有说话。

钟天没看他，如同跟一个朋友倾诉，声音低哑：“我们走过很多地方，去过很多秘境，每一次有似是而非的消息就会前往查看，但每一次都是一场空。”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寻到，就算能寻到，也不知道……六七还等不等得到那一天。”钟天之前没用得上的演技，这会儿用上了。

他的神情有一分期望，两分悲伤，三分痛苦，四分绝望。

钟天自我以为自己演的很好。

但久久没有听到萧澄说话。

他抬头看过去，就见着萧澄的神情与以往不一样，并不温和，也没有笑意。

他心里一突，忽然有一种很是心慌的感觉，喉咙有些发紧。

“大钟哥。”萧澄突然唤了他一声。

钟天嘴唇有些发干，道：“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龙鳞？”

突如其来的质问令钟天瞳孔震颤，他下意识否认：“你说什么……什么龙鳞？”

萧澄本来只是试探，但对方的神情说明了一切。

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伤心吗难过吗，自然也有，但也没太过严重，毕竟比起他之前遭受过的，实在太轻。

而且他和大钟哥认识也没有太久，纵然有救命之恩，但交情还不够深。

“大钟哥，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吗？”萧澄看着他，直接拆穿，“从你出现到现在说出龙鳞，一切都太巧了。”

“你从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我，故意跟我打好关系，故意为了救我受伤，到现在说这些话，都是为了龙鳞，不是吗？”

萧澄没有天真到如此地步。

如果没有龙鳞，他不会怀疑。

但偏偏是龙鳞。

在临走之前，三哥特地嘱咐他，不要被发现的龙鳞。

钟天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赤裸裸地将事实摊开在自己面前。

“我……”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认识过萧澄。

他这些时日见到的萧澄，是善良的，开朗的，有些天真的这么一个人，打从一开始，从他的那张脸和眼神中就能看出来这一点。

他从前见过不少人都是这样的，年纪轻轻第一回历练，总是容易相信别人，很天真，有时候被卖了还会帮人数钱。

他以为萧澄也是如此。

是他低估了对方。

“如果说你觉得我冤枉了你，你可以立誓。”萧澄说了这么一句话。

钟天自嘲一笑。

他忽然想到之前在面对碧霞绡的时候，他故意说不相信萧澄，让对方立誓的事。

与现在，竟有那么一些相似。

话都到了如此地步，钟天自然也不装了：“你说的对，我就是为了龙鳞而来，至于怎么知道的，是有法宝能够感应到。”

萧澄心道，原来如此。

他就说自己将龙鳞藏的好好的，旁人不该知道才是。

钟天知道他此刻说什么萧澄也不会相信，但他还是想说：“虽然我说的做的很多事都是假的，但有一件事是真的。”

他简要将六七的事说了一遍，语气平铺直述，也没有了想要博取同情心的意思。

说完之后，很明白地告诉萧澄：“所以，无论如何，龙鳞我都势在必得。”

钟天紧握着拳头，已经开始想，既然被戳破了，那么就没有别的退路了，无论如何，他必须将龙鳞拿到手，他甚至给大哥传音，让他做好准备。

之前说过，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但即便是硬的，他也没有想过要杀人夺宝，他不过是想交易罢了，软的交易不成，就来硬的交易。

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

他也没想过当个好人。

在这个世间，当好人太难了。

只是钟天都做好了准备硬碰硬的时候，却听萧澄道：“你想要龙鳞，拿什么来换。”

钟天一愣：“什么？”

他难得有些转不过弯来。

“怎么，你想要龙鳞，难道是想白拿吗？”萧澄平静地看着对方。

自然不是！当然不是！

钟天只是没想到萧澄竟然会同意，反应过来后，他连忙说道：“你想要什么，除了六七需要的那些，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

无论什么东西都可以。

他没想到事情会柳暗花明，早知道会这样，他还费这么一大圈子干嘛，直接和萧澄交易不就行了。

钟平也不装了，直接爬了起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着将自己的所有东西都摆了出来，任萧澄挑选。

两人的态度都很明显。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哪怕全拿走都行。

萧澄没打算全拿走，也没有去挑选，只是问道：“六七曾经差一点飞升是吗？”

钟天点头。

“有没有能够限制同他一般境界的人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