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为自己做不到，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利用外物，他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冲进圣山去，当面问问萧澄，他是如何做到的。

可惜现在的他，根本进不去圣山。

陆鸣鹤心想，等萧澄出来，他一定要问一问。

爱与恨最是折磨人，要不然他那位师叔为何身陨，而他，当初为何又服用了释情丹。

都是放不下罢了。

却说萧澄进入圣山，见到了一人，三头身的小娃娃，面容精致漂亮，头上左右各扎着一个小花苞，花苞上缠着红果子，穿着一身小红袍，抱着自己短短肉肉的小手臂，歪斜着站着，一只穿着虎头鞋的脚丫在地上点啊点的，肉肉的脸上，充满了不高兴。

萧澄一顿，礼貌问好：“你好？”

小娃娃抬起自己的双下巴，上下打量着他，神情傲慢得很：“你，就是萧澄？”

这场景，这人，这对话，实在有些熟悉，经历过两次的萧澄自然也反应了过来，这小娃娃想来也是如嫣嫣和幻月两人一般，他点点头，道：“是，请问您是？”

他这样尊敬的态度，令小娃娃有些不好说刻薄话了，他咳嗽两声，装出一脸冷漠高傲，道：“我是圣山的山灵，就是你想要圣水是吗？”

萧澄行了一礼，表示尊敬：“原来是山灵大人。”

“我来此确实是想要求一些圣水。”

这态度，实在让人没办法发火。

若是没有个由头，总好像是他自己无理取闹似的，山灵眼珠子一转，道：“圣水不是那么好得的，我得先看看你能不能达到我的要求。”

萧澄再次行礼：“但凭山灵大人做主。”

山灵手一挥。

萧澄脑海中瞬间闪过许多画面，有关于烈炎之森、月桂岛、幻月之海的种种，都是和萧泠在一起的画面。

山灵看着手中结成的红果子，放在嘴边咬了一口，眉头紧皱地吐槽：“太酸太涩太苦，是有些甜味，但甜味太少，不好吃。”

嗯，其实他说了些谎话。

这果子是有些酸涩苦味，但甜味还是占的多一些。

大多数人的爱，也都不是一味的甜的，基本上都是各种味道混在一起，唯有一些天命姻缘中的极少部分，才会诞生极甜的果子。

但这种果子太少，他就吃过一回。

萧澄这一个，说实话，勉勉强强吧。

但他就是没给他好脸色，他早知道萧澄要圣水，但想要圣水，自己不来，让别人来算怎么回事，他偏偏不让那人进来，他就是要为难他。

这么做也是发泄一下怒气，毕竟任谁好不容易化形了，终于能够下山去玩，终于能够吃到他一直垂涎的有名的城南李家的蜜糖果子，结果发现自己出不去，还得等人来。

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圣水他是要给的，但他也不能轻易地给。

他必须得好生为难一下他。

山灵如此这般想着，却听萧澄忽然问道：“敢问山灵大人，这是何物？”

萧澄看着那枚红果子，有些疑惑。

山灵看了看红果子，随口说道：“你的爱意凝成的果子。”

“我的……爱意？”

萧澄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