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复述一下当时的场景吗?我记得两次都是你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次能总结一下为何能发现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吗?”
诸伏景光无辜地歪歪脑袋,做出回忆的姿态来,“两次都不是我最先发现不对劲哦。上次是学长学姐,这次是zero……零先发现不对劲的,我只是过去确认了一下而已。因为以前没有那幅图,那边又有点暗,所以靠近了想要仔细看看。”
“那个图是立体的,我有点好奇,上手摸了一下,没想到把它摸坏了。”
“害怕被老师骂,我还是等同学都走了才报警的。”
和降谷零所表示的感觉完全不同,诸伏景光几乎把自己的特殊之处用其他理由掩饰了过去,警员们不由感到好奇,目暮十三接着问道:“你害怕老师骂你,却不怕警察骂你?”
诸伏景光吐了吐舌头,“警察会先把爸爸妈妈叫来,骂他们。”
这还真就是个调皮捣蛋的一年级孩子会做出来的事了,两名警员失笑,又问了些其他问题,比如怎么会想到女生更衣室也会有这样的图片。
诸伏景光一一如实回答,主打一个诚实守信。他说的全是真话,只是没把全部的话说出口,硬是让警察觉得这就是个运气比较微妙的小学生。
说他运气好吧,短短一个学期的一年级,就碰上了三起案件。说他运气差吧,他偏偏还就是能发现关键问题的那个人。
连目暮十三都忍不住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诸伏同学,如果你感兴趣,以后做个警察吧,我觉得你可能比较适合这个职业。”
警察就社会地位、工资待遇多个角度来看都算是比较好的职业,不考虑还不是警官的目暮先生说出这句话的初衷的话,这还算是句有祝福含义的话语。只是综合考虑下来,总觉得他在吐槽诸伏景光总是碰到案件这种事。
小孩儿忍不住露出倒三角眼,尴尬地呵呵几声,勉强应付地回答:“是、是吗……”
“hiro不是超级想做警察的吗?”降谷零小声问他,其实在耳聪目明的警察面前,他这小声和正常在别人面前说话也没什么区别。
诸伏景光无奈叹气:“我是想做警察所以碰到案件,不想总是碰到案件所以才做警察啦。”
降谷零一想,也对,挠挠脑袋笑笑。
两个孩子又遭遇了案件,警方直接通知了诸伏家长,把两个孩子一并领了回去,叮嘱说有需要心理治疗的话一定要提出来,他们有权限可以帮他们申请免费治疗。
诸伏太太千恩万谢,左手牵着一个,右手也牵着一个,默默向家走去。她心中千头万绪乱得很,没敢开车出来,索性家离学校不远,走回去也好理理头绪。
降谷零刚刚才把事情在警察那边说过一遍,见诸伏太太想知道,索性就照搬刚才的说辞又来了一遍,还把诸伏景光说过的部分也添上了,刚好免去诸伏景光再说一遍的力气。
站在家长的角度在听到这些事件之后的想法与孩子的想法必然是不同的。诸伏景光习惯站在警方角度,觉得学校中发生了这种事情,应该赶紧把它解决掉,还学生老师一个平安的环境才好。降谷零作为一个学生,想着事情已经告诉给老师和警察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去再恢复正常的学习生活就好。
可诸伏太太却只觉得东京居然如此可怕,她从长野来到东京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竟然已经得知三起与孩子如此接近的事件。她最初只听闻东京案件率高,可听闻和事件发生在身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这位母亲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换一个街区住,让孩子远离事件的高发地带了。
诸伏太太的顾虑也是其他家长的顾虑。这次报警的时间正值上课,看到警察们进入校园的学生很多,放学与家里人提上那么一句,事情就传开了。
学生们或许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警察来学校是不争的事实。结合早回去的两个学生是要上体育课的那个班级的学生,紧接着更衣室被封锁,解封后的更衣室少了两张人体肌肉骨骼布局图,再联想到更衣室里奇怪的味道,敏锐的家长比侦探更能观察入微。
虽然谁也没有把警察来学校的原因说出去,可家长们已经猜到了“真相”。一天之后,校园里流传的真相已经变成“骷髅模型杀人并将尸体剖开两半藏在男女更衣室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