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歌才松了手里的力气,放开了百隶。
朱安婆婆往招呼着老张把药箱带到面前来,慢条斯理的找了半天。
从最里面掏出来了一个小药罐,倒了一颗在手里,剩下的交到了老李手里:“一颗含在舌底,沾水湿润嘴唇,去。”
朱安示意着老李给彦别喂药,转过头使唤着老张:“帮忙。”
老张从桌子倒了水来,朱安婆婆也放完药小心的沾水湿润着百幼幼的嘴唇,看着百幼幼状态感叹着:“往西走,到云西去,找毒人吧。”
“云西?毒人?”百隶手里停下挑葱的动作,愣在了原地不解的开口问着:“婆婆,你在说些什么?”
朱安婆婆收拾着,才要再打开葫芦更饮一口时,老张眼疾手快的按住朱安婆婆:
“婆婆,这时候可不能再喝了,咱回去喝吧。”
“没意思,”朱安婆婆抱着葫芦站了起来,被老张扶着到了百隶面前:
“相传云西有一日查族,擅长练毒制药,这个毒在我们这里是不好解,但到了他们手里可能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但是他们藏匿在云西的秘境里,已经近几百年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了,他们那些家伙是不同于常人的存在,但你们还是可以去碰碰运气的。”
百隶麻利的挑完手里的葱花,转头只看见岁歌已经对着一碗有葱花的面吃的津津有味。
百隶面无表情的将面递到了岁歌面前,少年压制的怒意反复在自己手里的面条和岁歌手里的碗横跳。
岁歌嚣张的吐出嘴里的葱花,看着百隶手里的面条极其认真的关心着:“你不爱吃葱花吗?”
百隶看着岁歌脸红的唱戏的戏子一般,也实在拿她无可奈何,将碗推到岁歌面前哄着她:“没事,你吃吧你吃吧。”
百隶安置好两人,转身来到朱安婆婆面前,朱安婆婆不等百隶开口就抬手阻止了百隶开口的想法。
看着桌上的三个女孩,笑脸嘻嘻的说着:“行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好好照顾她们吧。”
“婆婆,有没有醒酒的汤药?”百隶见朱安婆婆不肯多说,只好退而求其次的乞求着。
“醒酒?还醒什么酒,好好睡一觉,明天就走吧。”朱安婆婆抱着葫芦大笑着出门了。
老张扶着朱安婆婆,老李带着药箱紧跟了上前,回头和百隶带着歉意的笑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先把朱安婆婆送回去。”
“好,婆婆多谢了。”百隶对着朱安婆婆的背影行了一个谢礼。
朱安婆婆回头笑着摆着手,转身对着老李和老张释然的大笑着:“回去睡觉咯。”
“好好好,睡觉睡觉,婆婆,天黑你可小心点,”老张紧皱着眉头扶着朱安婆婆小心的走在夜路上。
百隶看着吃的睡着了的屿孜和岁歌,也是一阵头疼,无纾虽然微红着脸坐的笔直,百隶也还是能察觉到她细微的变化。
百隶看着面前的两人,只好先安置了她们,百隶抱起岁歌放到了百幼幼的身边。
回过神来到屿孜身边,看着无纾一动不动的静坐,甚至在抱起屿孜时都没有任何反应,百隶才觉得无纾是真醉了。
当百隶将屿孜安放好在彦别身边后,还贴心的给她们两个盖好被子。
百隶迟疑的目光落在每个人的身上,怎么感觉自己像一个老父亲,这一行里没一个人是省心的。
门被风吹的吱吖做响,空气里还弥留着朱安婆婆带来的酒水香气,淡淡的混合着不知道名的花香味道。
百隶看着无纾的背影迟疑了,无纾束发的飘带在月光下随风飘动着,原本笔直的身影也松软了许多,气场也不在那么冷冽不可靠近。
百隶坐到了无纾的身边,神色小心地想伸手护住无纾,却在无纾偏头对视时,戛然而止。
脸上的神情也凝固变得慌张,温柔的压低了声音:“无纾,你醉了。”
无纾微醺的眼神比往常多了几分柔情和温度,仿佛这一刻的她才卸下了防备,是最为真实的她。
百隶看着无纾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怅然若失的茫然。
无纾仍算坐的笔直,只是肩膀卸了力,放松的姿态是那么的惹人怜爱。
此刻的她不再是天屺城的侍城卫,只是叫做无纾的一个平凡女孩,这是百隶没有见过无纾的样子。
“无纾,我扶你到床上吧,和百幼幼岁歌一起。”
百隶动作轻柔,却在无纾的目光追随下变得愈发缓慢,直至停住,百隶不知道无纾的想法,不敢轻举妄动。
无纾看着百隶停在面前的手,修长指节分明的手指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