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日的苦找,还是毫无所获,就宛如毒人已然人间蒸发,又或是像别人推测一般,早早的被自己玩毒毒死了。
一点蛛丝马迹都捕捉不到的众人,也越发绝望起来,天屺城派来的几个弟子帮着找了好几日,也没有收获,又临时接了别的任务,到别的地方去了。
屿孜也是苦恼的睡不到一个整觉,百隶更是,带着无纾一连好几天的消失在各个秘境里。
晏怀继在长昱看诊问病,也忙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说药人在长昱,
本是烦躁的不行的几人,还常常被来问诊的病人赌在客栈,一连好几个时辰都无法脱身。
岁歌和屿孜好不容易挤出客栈,在门口松了一口气,拿着地图看着未找的区域,也是一阵苦恼。
一路沿着街道散漫的到店铺里打听消息,踏进一个说书的茶馆,正和老板问着有没有听说过毒人的消息时。
岁歌本在说书先生的注意力,忽地感受到有一个投向自己的目光,且经久未转移。
以为是藏匿在市井的毒人,抱着希望转身看去才发现,是一个自己本来说过,再也不想相见的,前段日子又忽然想起的人。
是那个爱听书满口混话的男人。
戚黎。
戚黎端坐在二楼,看向岁歌的目光灼灼如华,又如看着自己的娇妻般挑逗暧昧。
这个熟悉的眼神,明知他看狗都神情拉丝的岁歌,但仍止不住的又喜又羞,一下把曾经说的不想看见他的话抛在了脑后。
屿孜和老板交涉完,转身只见岁歌正抬头和二楼一位公子对视。
只见那个公子身着一身藏蓝色的华服,肩宽窄腰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和清冷气场,如远山般的眉宇下眼尾腥红,只一眼便要坠入深渊般的勾人摄魂,生的是那般精致好看,连女子见了也要羞愧三分,饶是如此却又棱角分明不失英气俊朗。
屿孜收回目光上前撞上木楞的岁歌,打趣到:“见一个爱一个啦?小心戚黎在看着你哦!”
“屿孜!你在胡说些什么?”
岁歌被击中,一时不知道该有何反应的拉着屿孜转身,小声的解释起来:“他就是戚黎!”
“啊?那我,”屿孜带着一丝兴奋和意外,就要转身再好好观摩一下这个奇男子时。
又被岁歌以极快的速度给拉了回来:“屿孜!”
见岁歌如此反应,屿孜偷笑着低声嘀咕着:“怎么啦?”
岁歌一下意识回笼,想到戚黎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就心生犹豫,若是被屿孜听到什么不堪入耳的话,那这辈子定是要在被笑话里度过了。
岁歌拉着屿孜往外走着,一副不想去和戚黎打招呼的姿态:“我们走啦,今天还有好几个地方没有跑呢!”
屿孜按捺不住的吃瓜心虽被拉着走,还是忍不住的往回看着那个满口骚话的男人对上戚黎的深情款款眼眸,转过头煽风点火的怂恿着:
“他一直看着你呢!怎么说人家在陵治雾境对你还有救命之恩呢,怎么也得打个招呼吧,说不定人家就是一路追着你来得长昱的。”
“屿孜!”岁歌像被火上烤一般的烧红了脸。
“走,救你两次了,我去和他道个谢去。”
屿孜反过来拉着岁歌往楼上去,不嫌事大的对着笑眼盈盈的和戚黎招着手,回过头继续拉扯着岁歌:“走,走,岁歌。”
岁歌被架了起来,勉强的被屿孜拉着往上走,这时心里也还是七上八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想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又害怕在屿孜面前丢人现眼,毕竟自己也没有办法预测,他嘴里会说出些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浑话来。
可是转眼就来到了包间,站到了戚黎面前,气氛微妙。
屿孜正在打量着戚黎,俨然原来你就是戚黎的好奇心被满足的状态。
戚黎则是玩味的审视着岁歌,一副你居然想着逃走的,将我抛弃的委屈神情。
岁歌慌忙收起不安,疯狂的对着戚黎使着眼色,暗示有人在旁边,盼他收敛一点。
又怕屿孜和戚黎不顾自己死活的乱说话,战战兢兢的抢夺先机开口问着:“你怎么会在这里?”
又忽地反应过来紧追着问:“你是不是在跟踪我?”
两人被局促的岁歌给震撼到,屿孜看着窘迫的岁歌,强行按捺着嘴角的笑意。
戚黎眼角微吊起,长舒了一口气,从容的举起茶杯喝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反而以她的窘迫为乐子般的期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岁歌见他明摆着不理睬,心里不满的抬脚就要走。
屿孜弄不清楚状况的眨着眼睛,心想着这戏,就完了?
眼见擦肩而过时,戚黎伸手拉住要走的她,声音缱绻温柔:“陪我听完这一段。”
屿孜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他们搞什么,但一副磕到的满意姨母笑。
岁歌不知道戚黎在卖弄什么管子,真鬼使神差的听话坐下来,拉着屿孜坐了下来,屿孜倒了杯水说好自我开脱着:
“刚好走累了,那就在这里歇一下吧。”
说完将茶水递给了屿孜,屿孜了然于胸的笑着,也不言语什么。
这瓜可太好吃了!
岁歌僵硬的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也不敢别头去看戚黎现在的神色,一动不动的看着台下的说书先生。
三个人默契的没有再开口,目光聚焦在说书先生身上,这也是她们第一次放松下来。
但岁歌仍是紧张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口干舌燥的拿起面前的茶杯就是一饮而尽,以至于没有发现那都不是她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