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岁歌不情不愿的在丫鬟服饰下换上了婚服。
宋宴珩在门口牵着她一路出了宋府送上了花桥,花桥并不封闭,反而四面敞开着,红幔被风吹起,像纠缠在一起的爱人。
喜乐声不绝于耳,路边围观的人群众多,街道上也是绵延不绝的喜幔,十六抬的雕龙画凤的婚桥游行在路中。
宋宴珩着喜服骑着高头白马在前头开路,宋宴珩回头看着岁歌,她正在观望着人群中她想要看见的身影,宋宴珩低头一扫眼里的阴霾,抬头又高傲的扫视着人群。
许久,游街即将结束了,岁歌不肯相信,戚黎真的没有出现,他分明知道自己在呼唤着他的到来。
岁歌焦着的紧抓着衣裙,她已经做好准备,就算戚黎没有出现也不会嫁给宋宴珩的。
岁歌再次抬头,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了戚黎,他穿着那天她摔倒路过时的衣服,站在人群里,就这样毫无感情的看着她。
岁歌在心里喊着:戚黎,带我走,戚黎,你快带我走,戚黎。
可是戚黎无动于衷,甚至一步步后退着。
戚黎,你去哪里?戚黎,你不喜欢我了吗?戚黎!戚黎!
岁歌目睹着戚黎淹入人海,再也寻不到他的踪迹。
岁歌紧抓衣裙的手松了下来,低声的呢喃着,戚黎。
宋宴珩回首看着岁歌备受打击的样子,嘴角挂起了满意的笑容,岁歌像失去意识般,木讷的进行着后续的事情,最后被丫鬟带回房间。
岁歌坐在床上半垂着眼帘,宋宴珩缓步来到房间,屏退了所有下人,在桌子倒了两杯合褒酒坐到了岁歌身边。
岁歌仍披着红盖头,宋宴珩就这样拿着酒待坐在一旁,僵持了一会。
岁歌掀开了红盖头一把丢到了地上,看着他戏谑的笑着。
“你和他说了什么?”
宋宴珩一脸无辜的样子:“我一直待在你身边,我连你都搞不定,哪有时间分身和他说什么?”
岁歌期盼从他眼里找到说谎的蛛丝马迹,宋宴珩眨巴着漆黑到印出岁歌倒影的黑眸,贴近着岁歌。
岁歌抬起胳膊挡住了他,看着岁歌鄙夷的眼神,宋宴珩便坐正,将酒递给她。
岁歌拿起酒杯端详了一会,转动手腕瞬间丢了出去,酒水撒在了地面上,酒杯飞出去撞到椅子才停下来。
岁歌看着他,一副我不活了要么杀了我的嚣张气焰。
宋宴珩看着她压制着心中的不悦,自顾自的干了手中的酒,丢了酒杯反手就抓住岁歌的左手将她摁倒在床,吻上她的唇将酒度了一半给她。
岁歌挣扎着从发冠里抽出一根簪子来狠狠的扎在宋宴珩的肩膀上。
宋宴珩压制不住的愤怒和着这些天的不满,化做了一个巴掌落在了岁歌脸上。
那个巴掌是疾驰的不容人反应过来的,又是克制的清醒的。
岁歌喘着粗气笑着擦去嘴角的血,宋宴珩拔下深深插在肩膀发簪,冷不丁的随手丢到地上,肩膀处不断的涌出血来了。
宋宴珩摸了一把肩膀,就染红了半个手掌,宋宴珩气笑着上床坐在了岁歌身上,见岁歌口里微张便眼疾手快的掐起岁歌的脸,她还是真的想咬舌。
宋宴珩两腿紧紧固定着岁歌的身子,虽然她也没有挣扎什么,只是戏谑的看着他,一副就算现在没有死,以后也会把自己搞死的样子。
宋宴珩沾着血的手抓起岁歌的手,血液印在上面,却似精细雕琢的血色艳花。
就这样,宋宴珩弯腰合着自己的血,亲吻着岁歌的手腕,连同血液也吞并入肚。
岁歌看着宋宴珩嘴角的鲜血才紧张的瞳孔颤抖起来,身子被压制着,脸也被紧捏在宋宴珩手中,口里不清晰的喊着宋宴珩的名字。
宋宴珩抬头看着战栗的岁歌,轻笑着强吻了上前,口里混合着两人的血液,犹如鸠毒般致命。
深夜宋宴珩便将岁歌锁到了宋府的地牢里,岁歌的双脚被宋宴珩用千年的玄铁枷锁锁了起来。
可活动的范围很大,铁链也很长,但却让岁歌无法靠近任何一面墙壁,铁链的尾端处摆着一床软卧。
地牢里没有任何日光,只点着蜡烛,照的墙壁通红,就像一个神秘的祭坛。
岁歌的被反绑着,嘴里被宋宴珩用布塞的满满当当。
虽然仍穿着喜服,却披头散发的倒在床上犹如赤色的狐狸,应激的却又充满了致命的危险。
宋宴珩离开关上了地牢的门,带走了岁歌眼里来自地面最后的日光。
从此岁歌在地牢里开始了不分昼夜的生活,岁歌被宋宴珩喂下了一颗丹药。
这颗丹药让她不会再敢感到饥饿和口渴,没有饥饿感,没有疲惫感。
只是手脚麻木感受不到知觉,就这样被晾了不知道多久,岁歌木讷的保持着一开始被丢到床上的姿势。
一遍遍在心底呼唤着戚黎的名字,将爱意的种子越重越深,直至从地面的另一边发芽生长。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光从阶梯上跃下,一个影子从上面下来。
宋宴珩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漫步来到她的身边,眼底是不尽的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