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父沉着脸继续吃饭,张平看着又快吵起来了。他咳嗽了一声道:“这人条件这么好,怎么还要到我们这山旮旯里来相亲?”
张母反驳:“婚姻也是看缘分的,山旮旯里的人怎么了?你大表姑不就是嫁了外地的一个院长。”
全家合起来也吵不过母亲的,争辩过很多次了,统统无效。小美不想浪费口舌了默默地吃好饭,筷子一放就走了。
晚上小美躺在床上玩着于浩洋送的沙漏,她其实对钱没多少概念。她从小到大都算富足,不缺吃穿。觉得如此丰衣足食安安稳稳地过就行了。
于浩洋曾经也是如此,十里八村的生活水平都差不多。不愁吃穿其乐融融,甚好。
可自从几年前经历了他哥的事情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穷。特别是跟小美在一起后,才真正体会到了穷是多么的无奈又可怕。
正当小美以为向绍清也会跟其他说亲之人一样没有了下文时,向绍清带着同伴钟明提着大包小包又来了。父母笑得合不拢嘴,热情地招待着。
无论小美做什么,向绍清都跟在旁边,笑笑地看着她。小美在做饭,向绍清就围着灶台砖,仿佛乐趣无穷。
小美在井边洗菜时,他就蹲在旁边看。小美发现向绍清不太讲话,跟人聊天时也是言简意赅。应该是因为他声音特别的原因。
小美浑身不自在,她指了指餐厅:“里面有凳子,你去里面坐着吧。”
“没事,我觉得这口井挺有意思的。”
小美无奈,她突然想到,向绍清以后不会经常要来这吧。可是这去临溪镇翻山越岭得6个小时呢。
“你们怎么来这的?”小美问。
向绍清笑了下:“我们骑摩托车来的,骑到对面山下那个村委会那里,这边没马路只能走过来了。”
小美哦了一声,摩托车在他们这边还比较少见。摩托车大大缩减了路程,看来他是要经常来了,小美想着得挑个机会讲清楚才是。
于浩洋提着水桶远远就看到了这一幕,他停了下来眯着眼睛细细打量了一下。心道:哪来的小白脸,把好色两个字都写在脸上了。
于浩洋大步走了过去,把木桶重重地往井里一扔,“碰”的一声溅起了一片水花。少许飞到了向绍清和小美的身上。
小美正沉思呢,被他吓得站了起来,回头一看:“浩洋?”
于浩洋沉着脸像是没听到,他旁若无人的弯腰,拎上满满一桶井水,提起转身就走了。
向绍清被这一顿操作惊了下,他看了下于浩洋。发现头发挺特别的,在他眼里就是莽夫粗汉。他有点蒙,这啥情也不说话的,难道是哑巴?
小美看着于浩洋的背影越来越远,这是生气了。小美又看了看向绍清,对方还是笑笑的平静地看着她,小美轻轻叹了口气,继续把菜洗完。
午饭是母亲亲自做的,什么陈年好货都搬上了桌。向绍清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劲地推辞说着客套的话。下午回去的时候父母还热情相送。
小美本想跟向绍清说说自己的情况,但是周边总有人,压根没找到机会。
五月的南方开始变得燥热了,于浩洋感觉烦闷。从房间出来打算出去散散心,走到楼梯口时,想到了上午的场景。估计那小白脸都还没走吧。
于浩洋迟疑了下,走向东边夏爷爷家。夏爷爷吧嗒吧嗒地抽着卷烟,与于浩洋闲聊了会就出去干活了。
夏小艾把于浩洋带到了屋角边的石磨水缸边,于浩洋静静地在香樟树下听着潺潺地竹筒流水声坐了一下午。
于浩洋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对小美不应该是这个态度。不应该不说话还给脸色,毕竟小美并没有做错。但他就是被刺激到了,哪哪都不爽。
向绍清走后,小美找了空跑到于浩洋家。找遍了也没看到于浩洋,只好悻悻而归。
于浩洋好些天没主动去找小美了,更多的是在夏爷爷家陪着小艾玩,干什么都不得劲。夏爷爷年老通透,小艾天真无邪,这里最是宁静。
自从向绍清来献殷勤后,张家父母喜笑颜开,特别是张父到处宣扬。于浩洋和夏爷爷自然是知道的。
夏爷爷看着于浩洋愁容满面很是不忍,曾经他哥哥的婚事黄了,如今浩洋的恋情也不顺。于家几兄弟年少时因为有夏爷爷他们才能衣食无忧,情分自然不同旁人。
过了不到一个星期,向绍清又来了,提了一堆的吃的喝的。还有一份包装精致的礼物是特地给小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