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嘛,咱不管任务对象什么态度,任务总不能不做不是?
这天。
芈岁提溜着上次那包甜口的酥糖,又加了一份小厨房做的蜜枣。连百雀都没带,偷偷摸摸做贼似的一个人偷偷溜进了冷宫。
皇帝虽然赐了他禁足,但祁厌本身就是个小透明,看守的侍卫们根本不会尽心。
除了一开始那两天外。后面也没什么人来查了。
看着面前门可罗雀的竹华殿,芈岁叹气。
这么多天了,祁厌想必一个人很无聊吧,不出意料,现在应该快憋成气球了吧?
原谅芈岁,若不是最近嘉庆帝看荣华宫和竹华殿看的格外紧,她早就过去找他千八百次了。
祁厌憋没憋坏,她不知道,反正她快憋坏了。
进宫时间就那么点儿,以后想要再见他一面,那可真是难如登天。
她这两天托人打探清楚了那帮守卫的换班时间,现下正值中午,守卫们都约着喝酒去了。
她将竹华殿的门打开一条缝,像一条滑溜的泥鳅一样钻进去之后,又悄咪咪的把门关的严严实实。
她猫着脚步,一点一点的凑近主殿,拍了拍主殿的门,小声的喊着祁厌的名字。
“祁厌,祁厌?”
她小声喊了一会儿,也没见主殿有人走出来。
主殿的门虚掩的,芈岁挠了挠头。
“难不成这个点他还在睡觉吗?”
要不要直接进殿里去?
可是不太好吧……
万一真的在休息,这这要是看见什么……
芈岁不死心的又敲了敲门,还是没人理她。
她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索性寻了一处阴凉地儿。
找了个台阶,擦了擦灰,衬着裙子坐了下来。
她打算再等一小会儿。
就一小会儿!
——
祁厌靠在院子里那颗参天大树粗壮的枝丫上。
双手抱臂,神色不温不凉的盯着蹲坐在台阶上的芈岁。
少年身处高地,在芈岁还没进竹华殿大门之前就发现她了。
只是一直没出声,想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些什么。
祁厌一直冷眼瞧着,没过一会儿,就见方才还一直撑着下巴坐在台阶上的少女“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蹑手蹑脚的朝着主殿的方向走去。
这是发现他不在,终于要暴露出自己的目的了吗?
祁厌目光下移,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在他的视线里,就见少女将门缝推的再开了一些,随后,又小心翼翼地将手里一直提着的两包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一股脑的朝他殿内塞进去。
祁厌薄唇微抿,第一次正视了她手里提着的东西。
距离不近,祁厌有些看不清。
那是什么?
仔细看来,应当是两个油纸包。
这……
难不成是她给他下的慢性毒药?
不对,毒药应该下在食水中。
那,亦或是什么栽赃的小孩子把戏?
或者是从外面抓来的阴沟里的死老鼠,就等着他满怀期待的打开包装,然后吓他一跳?
只是那两个油纸包相对平整,并不是滚圆的形态,也不细长。
祁厌从不觉得油纸包里包这些东西有什么稀奇,都是曾经那些人做过的事情罢了。
她也想这么干吗?
祁厌睫毛微眨,想到芈岁先前那些不能被他理解的举动,忽然有些好奇,那里面装着的究竟是什么?
不带任何丫鬟,避开所有人偷偷前来,是想着捉弄他的时候,能不被传出去,污了她小姐的美名吗?
就像当初的三公主一样。
是暗器,是毒药都好。
就不可能是什么糖块。
毕竟上一次她到了冷宫门口,都没有送糖来,那么这一次,大抵也不大可能吧。
祁厌突然恶劣的弯了弯唇角,悄无声息的从树上跳下来。
在树叶沙沙的响声中,他脚步极轻,并没有惊动芈岁。
芈岁费劲的想要把那两包糖果叠在一起,推的更整齐一些,可惜她动作不得要领,指尖开回戳戳,将东西戳的七零八落。
装蜜枣的那个袋子似乎隐隐有散开的趋势。
芈岁一下子不敢动了。
她屏住呼吸,缓缓将手往回伸。
这时,身后的肩膀上,有只手搭在了上面。
她一瞬僵住。
表情一下子带上了慌张,下意识的将双手举过头顶,极为缓慢的转过头去,紧张的结结巴巴。
“那个……侍卫大哥!我我我不知道这——”
她的声音停住,悄咪咪睁开一条缝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
“祁厌!哪有你这么做朋友的,你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