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吗?有的哦。”
“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当然可以。”
什么地方?
还没有问出疑问,铃音看着把另一只耳机给自己戴上的佐久早,四目相对。
他的唇一开一合,声音被逐渐强烈的音乐声掩盖,最后铃音视线一黑,是他挡住了她的眼睛。
恢复光明时某只小洁癖早已起身,将MP3放到了她的口袋里微微点头后离开。
*
关于要怎么追求人这件事,佐久早实际上没有头绪。
哪怕借看攻略书籍,也认真询问过兄长姐姐,他的答案仍旧不确定。
兄长说喜欢需要克制,姐姐说喜欢需要直白热烈,母亲说喜欢需要深思熟虑,父亲说喜欢需要责任...
每个人对喜欢的定义不尽相同,也对喜欢代表的意义各不相同,他认真综合总结,却觉得他们说的在他真的面对当事人时都消散一空。
哪怕早就打好了腹稿,早已在心里默默演变千百回,真的在对方面前,腹稿推翻,全部成为了局促后选择的最保守的一种。
他是坦率的,也是直白的,否则不会那么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他也是不在意他人看法的,否则不会我行我素那么多年。
但面对她,他总想小心小心再小心。
他想,喜欢是踌躇不安。
从主动在对方身边落座,到试探着靠近分享私人歌单,他的心高悬着,一旦看到她有不安的情绪便会选择退回,然后换一种方式。
在冲绳的合宿无疑是很好的机会,在这里没有其他学校的人来横插一脚,土屋前辈在他找他进行了一场男人间的谈话后也成功解决,可以说现在就是他最好的机会。
也是在冲绳,他才知道为什么漫画里总说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下意识的视线聚焦,下意识的闻声关注,下意识的因为她不经意的可爱而会心一笑。
他喜欢的人,是一只自由的海豚。
他因为她在水中跃起得分洋洋得意而心动不已,也因她给他扎头发而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漏泄。
她是自由的,她属于天空和海洋。
她属于她自己,也是他独一无二的向日葵。
低头看向手腕处的向日葵发圈,他抬手低头,任由花朵触碰到他的脸颊,就好像再轻柔不过的一个吻,又好像他悄悄说出口的喜欢。
慢慢来,他们想要的,都会有的。
*
“白鸟泽的邀请?”
“对,鹫匠教练之前就约过,刚好时间赶巧了,所以男排那边一拍即合就水灵灵的打起来了。”
女排这边训练结束后听说男排打起来了,一个拉一个的跑去凑热闹,走在最后面的铃音想着佐久早的邀约也跟着一起走。
球场上两支队伍分站而立,为首的主将都是肌肉男那一挂的,后方则是整齐站立的队员们,无形间有两道不同的气流升起,衣角无风自动,似乎就等着一方先动手打破僵持。
牛岛若利之前留给她的莽夫印象只增不减,力道十足的发球好像要让地面都跟着一起震动起来。
古森元也完全没有被吓到,反而一脸兴奋的如同狗狗看到喜欢的骨头朝着球的方向狂奔,在把球接起时脸上满是餍足的笑意。
“哟西,再来一球~”
已经逐渐接替川田雅司位置的饭纲掌托球,早有准备的佐久早圣臣跃起,手腕弯折打出了一记漂亮的超级小斜线。
“nice!”
围观的高峰美月吹了个流氓哨被身边的小河竹夏戳了戳腰:“美月...小声一点。”
“诶,但是我们得分了啊,我们!”
高峰美月边说着边勾住小河竹夏的脖子:“这种时候就不要矜持啦,来,加油!”
“大家也一起,给自己学校加油就不要害羞啦。”
一行人齐刷刷的讪笑一声,是在是做不出这么社牛的事情,只有被高峰美月另一只手勾住的铃音顺着对方递来的纸质话筒喊了几声,迎上佐久早的目光脸一下红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