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若敏得益于家族中父兄的显赫地位,自然地享受着众人的追捧。
宇文乐也应邀前来参加宴会,她走向孙若敏,身旁是她的表妹高茹,高茹是高柔大哥的次女,在家中同样备受宠爱。
高柔对这个侄女疼爱有加,因此高茹与宇文乐情同姐妹,在众多场合总是形影不离。
宇文乐开口道:“孙妹妹真是福气不浅,能频繁进宫,想必也是因为陛下对孙太师和孙大人的重视吧?”
孙若敏一直对宇文乐心存芥蒂,尽管自己的父兄在朝中身居要职,孙府门前车水马龙,她本应是城中最为尊贵的女子。
然而,宇文氏家族百年来声望显赫,宇文将军与陛下情谊深厚,宇文将军镇守边疆。
陛下对人丁稀少且无主君在府的宇文府特别关照。
最关键的是,陛下为太子和宇文乐赐婚。
而孙若敏却钟情于穆王,储君之争显而易见,两人因此关系紧张,势如水火。
孙若敏听到宇文乐的话,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回答道:“宇文姐姐过誉了,我不过是沾了父兄的光罢了。至于进宫,那也是因为陛下仁慈,不时召见,那比得上姐姐宇文将军得势,妹妹自然比不上姐姐。”
宇文乐微微一笑,她知道孙若敏心中所想,却故作不知,说道:“孙妹妹,你难道是觉得你父兄和祖父无用吗?”
“你!”孙若敏心中一惊,有些恼羞成怒。
高茹见气氛有些紧张,便插话道:“孙姐姐,咱们都是受宁妃娘娘的邀请来的,若是闹来让娘娘不高兴了,岂不是在座的姐妹都有过错。”
高茹和宇文乐相视一笑,
孙若敏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知道高茹的话不无道理。
宁妃娘娘的宴会向来是京城中贵妇和千金们交流的绝佳场合,若是在这里闹出不愉快,的确会影响到在场的每一个人。
“高茹妹妹说得对,我们都是来赴宴的,何必闹得这样不愉快。”
孙若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
她转向宇文乐,继续说道:“宇文姐姐,我们还是谈些愉快的事情吧,比如说,你和太子殿下的婚事,想必是举国欢庆的大喜事,只是这赐婚一事都过了多年,怎么这太子殿下与姐姐都到了婚嫁年纪,陛下还不让礼部准备着?”
宇文乐听出了孙若敏话语中的讽刺,强压着心中的怒气。
自己再急又有什么用,自己的父亲,家里的主君还远在关外,这婚事如何提得上日程。
高茹搭话道:“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表姐满周岁后姑父大人便前往淮关,多少次驰骋沙场,才有了今日两国安邦交好的景象,宇文家族世代骁勇,妹妹可别学错了路,学着那些尖酸刻薄的人来拉踩功臣之后。”
孙若敏的脸色愈发难看,她非常明白当前的局势,但被家人宠溺的她实在无法忍受被人如此排挤。
宇文乐也不是那种畏首畏尾的人,她走到孙若敏的耳边轻声说道:“妹妹,不必过于焦虑,我父亲回长安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你还担心会错过喜酒吗?只是到那时,妹妹是否能成为穆王的侧妃,都由未可知。”
她没想到宇文乐会如此直白地提及此事,难道宇文家真的如此得势?
孙若敏并不回避,大声回应:“宇文将军何时归来我确实不知,但这位庶女已经回来了,陛下不让她回宇文府,却让她住在皇子府中,这是何意?难道是宇文家的主母无法容纳这位多年未归的女儿,还是姐姐即将嫁与太子,还不忘让妹妹去攀附穆王殿下?”
宇文乐冷笑一声:“妹妹说的什么话,何来多年未归的庶女一说?家父的信中从未提及有庶女一事。”
孙若敏的话让宇文乐的脸色微微一变,她深知此事的敏感性,宇文滟的身份得等到父亲回来才能求证,但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表达她对这个庶妹得不满。
她迅速调整情绪,淡然道:“孙妹妹的消息倒是灵通,不过家事复杂,非外人所能轻易揣测。
妹妹还是少管些别人的家事,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吧,可别让这庶女抢占了先机。”
孙若敏才不怕这没教养的土包子,她甩了个脸色走出亭外,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差点没叫出声来。
廊下站满了人,孙若敏的右边是宁妃带着宇文滟,宁妃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而宇文滟则低着头,不敢直视她正前方的那个人,穆王不知怎得也往这儿来了。
站在宇文滟正前方足有十丈,站在穆王旁边的是想打圆场却又手足无措的太子。
孙若敏见到这场景,赶紧走下台阶,“臣女孙若敏见过宁妃娘娘,太子殿下,穆王殿下。”
宁妃娘娘微微点头,脸上带着淡然的微笑,仿佛刚才的一切争执都未曾入耳。
亭内众人听见动静也纷纷走出来行礼,宇文乐和太子殿下对视了一眼。
二人神情都略显尴尬,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微妙的气氛,久未有人开口说话。
宇文滟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上前去,微微行礼道:“孙姐姐,咱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孙若敏没有礼貌回应,但也没有了之前那种桀骜不驯,毕竟还有皇室中人。
气氛实在尴尬,太子开口问道:“原来二位以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