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乐继续说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风华绝代,贤良淑德,是天下女子的榜样,臣女等能同皇后娘娘共赴佳肴,实乃人生一大幸事。祝皇后娘娘福寿安康,同月亮一样永远皎洁。”
宇文乐的这几句话,哄的皇后笑的合不拢嘴。
“快快快坐下,你的心思本宫向来知道,你一直是个听话,懂事儿的孩子,太子也常跟本宫夸你,说你识大体,懂大局。”
宇文乐也谦虚的说自己,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子,不懂男子们那些文韬武略,母亲也常教导她,相夫教子才是正道。
她们二人这样客套着,其他人都像成了宇文乐的陪衬一样。
这时,高茹开口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姐姐家风森严,宇文夫人又十分重视对姐姐的教育,在这样的家庭中成长,姐姐自然出众。”
皇后也听出了高茹的言外之意,配合她道:“高小姐说的是啊,在什么样的环境长大,人就会变成什么样?若是在那乡野贫瘠之地长大,就跟那村妇一般,目光短浅,行为不端。”
宇文滟也听出来了她们的言外之意,不就是拿她开涮吗?没了她的比较,怎么显得宇文乐的高贵。
宇文滟环顾四周,以为会有人和她一样不爽皇后她们,没想到,各个脸上都写满了奉承讨好。
心情不好,什么样的美味佳肴都被辜负了。
宇文滟起身,双手重叠置于小腹前,弯曲着身子,低声说道:“禀皇后娘娘,臣女今夜有些贪杯,可否请旨出去透透气?”
皇后点点头,“去吧。”
宇文滟转身离开,长萱关心问道:“你没事儿吧?”
宇文滟答道:“没事儿,我就是出去透透气,不必担忧。”
宇文滟站在宫殿门外,望着夜色中的皇宫。
这夜深人静时分,凉风习习袭来,打了个寒战过后开始有些后悔,可这时回去,又该成了她们的谈资。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沿着石阶缓缓走下,想要寻一处静谧之地,让纷扰的心绪得以平复。
对这宫中不熟悉,加之又是在夜晚,更不敢走远了,她走到离承恩殿最近的一所宫殿。
宇文滟环顾四周,只见这宫殿虽不及宁妃和淑贵妃住处那般热闹,却也透着一股别样的宁静与雅致。
烛光摇曳中,宇文滟不知不觉走进宫去。
宫中院落坐落了一棵西府海棠,看起来每个二十年长不成这般。
倒是与穆王府那棵相差无几。
此时此刻,海棠花盛开的季节早已过去,然而四周的烛光映照在海棠树叶上,仿佛让它们再次绽放,如同满树繁花。
宇文滟素来喜欢海棠,望着这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好像只要你不曾忘记花,花就不曾枯萎。
她缓步走到海棠树下,伸手轻轻抚摸着那粗糙的树干,仿佛能感受到岁月留下的痕迹。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闻一闻花香,却忘了海棠本就没有香味。
“是这皇后娘娘准备的宴席不合你老人家胃口?怎么跑这荒无人烟的废宫里来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宇文滟才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再次落在那满树仿佛被烛光点亮的海棠叶上。
她微微一笑,转过身去。
“慕容晟?”
宇文滟感到一丝惊讶和困惑,毕竟这里是皇宫,不是他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你是如何进入这里的?”
慕容晟得意地笑了笑,“谁说我是混进来的?我也是拿着请柬,正大光明地从皇宫正门走进来的。”
宇文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警觉,后退了一步,目光锐利,质问道:“你究竟是谁?”
慕容晟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眼中闪烁着敌意,不怀好意地回答:“怎么?都已经分享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消息了,现在才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你不觉得这有点晚了吗?”
宇文滟的心跳加速,手也开始颤抖,她悄悄地从袖中取出一把断刃。
慕容晟注意到了她的这一细微动作,也意识到自己确实让她感到害怕了。
他双手背在身后,扭动了一下身体,挺直腰板,带着一丝傲慢说道:“谁说官家子弟就不能为敌国效力了?不过,这确实有点儿委屈我了。”
宇文滟并未放松警惕,慕容晟看到她这副紧张的模样,接下来的话实在难以继续说下去,于是冲上前去夺走了她手中的刀。
他说道:“好了好了,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我有这么多身份,不是更方便办事吗?”
宇文滟半信半疑。
他继续解释道:“我其实是工部尚书慕容白之子,和你一样忠于皇上,你完全可以信任我。否则,我早就把你送进大牢了。”
宇文滟愣在原地,惊魂未定的说道:“通敌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主上有什么值得你舍弃家族去卖命的?”
穆容晟手里把玩着那柄断刃,漫不经心地说道:“谁说我给他卖命了,这是生意,我们两方共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