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
她眉眼弯弯,盯着他的眼睛让他看见自己清透的瞳仁。
她眼中是柔和的爱意,和她的人一样,没有那么激烈,却坚韧。
似乎只要被她爱着那么什么都不能将他们分开。
“哥哥。”
……
“徽郎。”
姜徽瞳孔颤了一下,一种难言的情绪滚上他的咽喉。
仿若有星子落入女郎眸底,如花瓣般的口中吐出的话像最甜的蜜糖。
他的视线在她唇角掠过,心就空了一下。
姜葛无奈道,“我明日就要走了,还以为你是舍不得我。”
姜徽偏过头,又转了回来,他轻声叹了口气,神色认真,
“我舍不得,你要照顾好自己。”
姜葛点点头,她脸颊莹润,睫毛羽扇一般轻颤,看上去格外乖巧,竟真像一个讨要兄长关怀的女郎。
“我会的,我想吃糖,阿兄,走之前给我点糖吧。”
姜徽一怔,他心中有一瞬不解,但还是温柔的说道,“好,你想吃哪家的,我去给你……”
话未说完,便被人垫脚堵住了接下来的句子。
她的唇清清凉凉的抵在他的唇上,停了片刻才放开。
“尝到了。”她埋在他怀里轻笑。
姜徽感觉恍然有一朵冰雕的花瓣落在他口中,当他想去品它的味道的时候却已经融化了。
他复又捧起她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舌尖撬开她的薄唇,一寸一寸的深入,
于是他尝到了最好的蜜糖。
那糖不断的被浸润,吸取,甜腻的汁水像琼浆玉露,让他控制不住的焦渴,只想要得到更多。
……
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一颗糖了。
……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姜徽没有想到会在此时发生,这个时间似乎很突然,但又似乎太迟了。
砰——!
装着清水的木盆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一个粗哑的尖利的声音骤然划破了树下的温情。
“你们在干什么!”
梧桐树上的寒鸦似乎也被惊吓到,顺着阴沉的天幕四散而逃。
听到声音,姜徽反应过来,他把女郎的脸按在怀里,抬头望去,就见那个碧水院里的老婢以一种震惊的甚至带着痛恨的目光看着他们。
他眉头皱起,心中闪过不悦,“你怎么在这里,你的规矩呢?”
姜葛此时从他怀里钻出来,安抚性的握了握他的手,也过回身,就见陈姑死死盯着她,一贯懦弱的老妇此事说话带着压抑的颤音,“姑娘!”
姜葛往前走了两步,“陈姑,你……”
她觉得陈姑应该隐隐约约早就猜到了他们的关系,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反应。
就仿佛见到了两个仇人一般。
陈姑一步一步的拖着身子向他们走来,木盆的水将她裙角泼湿了一大块,滴滴答答的往下趟着水,看上去狼狈而不堪。
“你怎么能这么做!”陈姑混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姜葛,她身体发抖,似是恨到了极致。
“你怎么能和这个人在一起!夫人养育你长大,你怎么对的起她,你怎么对的起四娘!”
听到这话,姜徽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砸穿,咯噔一下。他骤然上前一步捏住了老婢的咽喉,眼中的闪过杀意。
“大兄!”
“你在干什么?!”姜葛跑过去扳开他的手,伸臂将他拦在身后。
然而陈姑并不领情,她语气怨毒,“他杀了四娘!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夫人对你那么好,你抢了她女儿的身份还要和杀了她女儿的凶手在一起,你这种恶毒的女人就该跟着他一起下地狱!”
姜徽见她说姜葛说的难听,面上一片寒霜,抬脚就踹了过去。
陈姑被他踹翻在地上,他声音冰冷,“若没有四娘你以为我还会留你这贱婢的命,你和你的主子这么多年衣食无忧都是因为四娘。”
“文氏病的要死的时候,若不是四娘找我求的那棵百年老参吊命,早就是一捧黄土了。姜协身体孱弱,靠你主子那些微薄的家当哪来的补药给他不间断的喝着,四娘从不欠你主子的,就算欠了也早已还过。”
陈姑身上剧痛,捂住肚子神情扭曲仍是对姜葛喊到,“姑娘!你想想夫人!夫人一向最是疼爱你,你们兄妹苟合,让地底下的夫人如何去想!”
姜徽听到她口中腌臜字眼,更是厌恶,上前一步只想将这贱婢踹死了事。在他眼中姜葛本就没有任何过错,这老东西去不与自己争辩,只一味对着她哭嚎,还不是看着四娘心善。
然而姜葛先一步阻止了他的动作。
姜葛上前一步,低着头看着陈姑,“你让我找到姜协后让你见他一面是为了告诉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