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你看看你家的什么日子,你老子娘自小就想把你养了给卖了,那镇子就那么让人稀罕呀!那老头子都六十多了,你嫁过去能过好日子吗?我家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我儿子也是不愁娶媳妇的,人壮实,干活也厉害,家里面也能操持,嫁给他不亏,你算算,你才嫁过来,我们让你下过一天地吗?每日不是哭哭丧丧的,就是坐着不动,我这说了两句,你就要去跳河,我这还有错了不成。”
盛琝舒不知道自己还有了新称呼,再说,对面字字句句就是自己被买过来的事情,便耿着脖子气道:“过去我们先不论,你刚才为什么要在外面说我的坏话?”
这是个什么方式,西母现在是摸不着头脑了,这孩子脑袋坏掉了吗?
“你变傻了?”
盛琝舒只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转头就回去。
过分的母子。
盛琝舒还是抱着肩膀,“你以后不要时候说我了,我不喜欢!”
她抱着胳膊又看了一眼一旁低着脑袋干活的西四,不情愿的说道:“那个,你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西母正要反驳,有什么话就不能当面说,西四就放下木柴过去了。
这个不成器的玩意儿!
盛琝舒看着他,黑瘦精壮,整个人精气神还是很正派,这样一个人一定是不缺娶媳妇的,怀着一丝对对方的相信,“我当时跳河的时候,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西四才听到她问这个是,立马变了脸色,闷闷的一句:“不知道”后转身就走。
盛琝舒看着他这个样子,气得不行,直接冷笑起来,“什么人呀?”走了两步更生气了,抱着手转过去呸了一声,“谁稀罕问你!”
声音很大,西母听到之后,直呼疯了,一家人都疯了。
半夜,像个雷达盯着她的孙母被人叫出去,杨行舞终于找到时间溜了出来,一路上,大致按着中午探寻的路,摸黑向着西家而去。
这里不算是宽阔平坦的平原,两山中冲出来的地界,家前屋后大部分是开辟出来的菜园子,成为各家之间的边界,这也导致户与户之间隔得很远。
天近黄昏,村子角落自然聚集着大堆人,人才一走,村里面的情报组织便开始了讨论,“这傻闺女又找西四媳妇做什么?”
“谁知道,西四媳妇就像疯了,听说她婆婆被她气得心口疼。”
“她们两个……”
“老姐姐,你想什么呢?两个闺女,能干什么?”
“河边咋了,你忘了?”
“这芸娘,看不出来,男的女的,两只脚走路的都不放过。”怜惜变嫌弃,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盛琝舒看着面前的人,瘦小矮个子,呆滞畏缩,这就是救她的人,她咬着嘴唇,百思不得其解。
这小孩太脏了吧?衣服都黑得像披着一层土!
再说,溺水怎么救,她大致也能猜出来,对这个鬼地方的厌恶又多一层。
“你叫什么?”杨行舞正要说自己的名字,可是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便低着声音说道:“孙思儿”
“当时多谢你救我,要是你有什么想要的,我就给你。”看着她明显因为自己丈夫在这有些不自在,便让他出去了。
“你想说什么?”
杨行舞看了周围一眼,没有什么不熟悉的人,便小声的开口对道:“奇变偶不变。”说完,满眼希望的看着她,希望她能对出口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