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哥儿,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只是凭什么老三的地靠近河边,这不是明摆着让人不痛快嘛?”
“任叔,这谁人哪块地不是当年大家自己选的嘛!怎么现在忽然又有问题了?”宋茗言辞得当,不卑不亢。
倒是让那人更加火大,拍着桌子喊道:“怎么,都是给宋家当狗,宋茗,你别以为自己得了宋姓,就是宋家有骨气的狗了,都时候,狗腿给你打断,我看你还叫不叫得出来……”见他拍桌子骂人,围坐着的众人也鼓噪起来。
整个天井下,安静中流淌着岩浆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在了谁的脚上。
“任叔,你这是摆明了要和我作对!”宋茗十七就得到宋老爷的看中,整个人自然也是傲气,对于这些难缠又惹事的佃户,也有着自己一套法理。
如今对上他,更是不怕!
“你当狗当习惯了,也不看看今天这是在谁的地?给老子上,打死了他,我自去老爷当前领罚!”
杨行舞见着旁边小伙子从凳子下面抄起木棍,明白这就是有预谋的了!
看来宋家有人要除掉宋茗呀!
大半的人拿着木棍砸过来,少部分的人坐在凳子上,动也不是,不动也去不是,全然懵了。
双手用力抢过来一个木棍,杨行舞左右撞开就冲上前去。
拿木棍的小子看着手上的空气,不知道这娘们这么呼啊!
杨行舞到了宋茗背后,扯着他就跑。
好在他们也没有到布置天罗地网的智慧,而大部分人也还没有接受号令,二人先发制人,挤在用拥挤的人群跑上二楼。
“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他们要砸你脑袋,快跑吧!”
“没路了!”
“我的老天爷呀!”杨行舞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密密麻麻的人,推着他的身体,“快别管了,快走呀,他们追上来了!”
“这…这没路了!”
杨行舞有着被丧尸追的恐惧感,看到旁边的窗子,胳膊肘子用力将其打落,顾不得疼,“跳,跳呀!”
“不至于吧!说通就好了,跳下去腿不得断呀!”
现在人已经挤上来了,不管再怎么说,激情杀人都是存在的,大家说不拢动手,真上头了怎么办?
她不敢赌,爬上窗台就跳下去,太过仓促,用力过猛,震到小腿的肌肉,疼得都麻了。
宋茗眼睁睁看着她一言不合就跳下去,趴在窗台看下去时只看到她挥手,“下来,快点下来!”
眼见人没事,他才想呼出一口气,后背便传来钝痛,回头看去是一个小子正举着木棍要给他来第二下呢!扶着窗台滚开,才堪堪躲过那一击,砸在窗台,木屑飞擦过他的脸颊。
来真的呀!
来不及讲道理了,他学着杨行舞的方式要跳下去,因为太过于拥挤,他翻上窗台的五秒内还被打了好几闷棍,好在没伤到要害。
抱着脑袋跳下去,才站稳,就被杨行舞拉着跑起来,那真的是逃命的架势。
没有目的地,杨行舞便打算顺着河流一直跑,万一有个意外,随水而居的习惯,一定会有人救下他们。
背后那些人追的紧,他们对这一片又实在熟悉。
在又一次被石头砸到,还有木棍擦着脑袋飞过。
杨行舞感受到马上就要被追上了,看着旁边的河流对宋茗喊道:“跳河吧!他们这是摆明了不留活口。 ”
宋茗拽着杨行舞,明摆着二人都体力不支,要是跳河,这黑灯瞎火的,可不容易活。
“前面有个转弯…先跑过去再说…”
“给我找,我就不信这人能在我们地盘丢了!”
“…叔~这怎么办呀!要是跑了,怎么和大少爷交代呀?”
老任用力砸了一下他的脑袋,“害怕,还不快去找,找不到人,就等着去坐牢吧!那牢里面可不是人呆的地儿!”
“叔,他们一定是跳河了,那水波还在呢!”
“就是,叔,你看,这地面还有些水呢!”
“好,顺着河岸找,把人给我堵死了!堵不死他们两个,我们就得死!”他显然是发了狠,杨行舞总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咕咚咕咚的,在黑夜中只有鸟鸣的夜晚太明显。
宋茗用力抱着她,二人接着黑夜视野的盲区,藏在一旁的灌木丛下。
两颗心紧紧相贴,只是都没有时间去思考别的。
杨行舞觉得脑袋晕晕,想来刚才砸人的石头砸在自己脑袋上了,她心中暗骂:真md点背,等回去就去烧香去!
“还没找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