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少爷的事,就让他自己去解决,做好自己份内的事知道吗?”
小丫鬟立马跪在地上,“奴婢知道了。”
“下去吧。”
她扶着脑袋,对送水进来的丫鬟说道:“从明天开始,你就是大丫鬟了。”
丫鬟有些呆,踌躇的不知道该谢恩还是放下手中的水盆,在原地踏步两步。
盛琝舒叹了一口气,她没有家世,没有自带的丫头,在这府邸中的确过得一般,送来跟前的丫鬟一点也不机灵,但好在宋家后宅人少,她管起来还算不错。
“嫂嫂,嫂嫂…”宋俞争的声音传进来,清脆的像是落在盆里面的珠子一样,让人心生愉快。
他好像小孩子般想要去蹭盛琝舒的腿,她却微微侧开,脸色如常笑着,“怎么了?”
宋俞争垂下眼眸,眼神晦暗变化一瞬,再抬头时,眼睛又如同以前一般清亮,带着十六七的稚气,语气关怀还多了一分不服的谴责:“嫂嫂,我刚才过来,听见大哥又开始砸东西了,这两日,你先不要过去。”
盛琝舒不置可否,拿起旁边送上来的东西仔细看着。
他站在她后面,她的注意力又被吸走,从右侧方绕到左侧方,着急的像是烫锅上的水珠,怎么了都插不上去。
“这还不算什么,我还见到宋茗也进去了,还好大一会儿呢!他们两个不是最不对付了吗?再说了,他进去了快半个时辰,大哥屋子就不砸东西了,真是奇怪。 ”宋俞争疑惑不解,此时还在瞄着盛琝舒旁边的位置。
盛琝舒翻看货物的手顿住,宋茗的那个脾气,显然不会和和宋字锦呆那么久,难道?
“行了,就按着这批东西的标准往各屋子里面送,采买的事就交给王婆去,她丈夫不是在西角门管马?”
“是”一批婆子丫鬟退下去,便又有一批人捧着账本和帖子站了上来。
盛琝舒挥挥手,让她们先下去。
擦洗着手,便对着旁边的丫头说道:“你去前头让新哥儿打听着,这宋管家这几日去哪了,做了什么事,都打听仔细着。”
丫鬟垂首退了出去。
盛琝舒才要坐在,宋俞争便兴冲冲的走上前,给她鞍前马后的递起帕子来,“嫂嫂是担心我看错了,这可做不了,我当时看得可近,那模样不可能认错的。”
盛琝舒冷笑一声,抬头看着她,“我可不是不信你,而是这宋茗的性子,可是最刚正不可折的,要他日常装和你大哥关系不好,背地里来往,实在不可信。”
宋俞争听着她的平价,扯着眉梢,显然不服气,“嫂嫂对这宋茗果然了解更多嘛!只是这知人知面不知心,焉知这心中想的是什么?”
盛琝舒想着宋字锦的不对劲,他这样的身份和不顾别人眼色的行事风格,怎么这么多年房间一个照顾的丫头都没有,且嫁过来快一年了,二人同房的日子屈指可数。
她心中有个奇怪的猜测。
宋俞争只当她心中还有宋茗,更加乐于说出他的不好来,“他表面看着人模狗样,但这身边的女人可都没有少过,谁知道背后干些什么呢!再说了,年纪都这么大了,还不正经娶个媳妇,显然要预料更大的大事……”
“行了,整日的提他做什么?”
他更气了,这个时候还维护什么呢?
杨行舞靠在椅子上,这个时候都快要睡着,上面的人侃侃而言,她眼皮子打架天昏地暗。
只是位置太过于特殊,又在前排中间,这样实在是太明显,管事的人一个眼神,一个带着圆头帽子小子,接着送茶水的功夫假装站她旁边卖货手不经意搭肩上。
给杨行舞拍醒了。
才挣扎之后闭上眼睛,被拍醒的她脑袋胀得难受,耳边传过来的声音:“这做生意呀学问可大了,你看,是不是觉得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必要把门面装成这样,但其实不是,把门面装好了,别人才不会看低了,尤其是做生意的,高看了重视了,才有可能出钱投资,想跟着你一块儿挣钱。”
叹了一口气,她此时实在想要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就想不开,花钱过来受罪。
杨行舞和宋茗开始进入莫名其妙的冷战,只是谁都不愿意低头,便都扎根到了工作之中。
几乎行色匆匆,很少能有时间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但似乎二人都不想聊。
除了当事人,最为其忧心的便是周禾。
她拉过才回来的杨行舞。
“姐姐,你看这个情况,你怎么还有心思出去呀!”
她满不在意的给花盆放了许多水,周禾恨铁不成钢,拉着她的胳膊,“姐姐,你说句话呀!”
“这是大人的事,再说了,我们手里面有钱,也有能力,日后一定很不会饿死,不用担心这么多,好好和账房先生学手艺,知道吗?”
周禾挡住她,“姐姐,你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