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
宋俞争由窃喜到狂喜,站在床尾整个人都快要起飞了。
以前二人好得就像是私生父子,现在翻脸就是外人。
他看不明白自己父亲的行为,索性就缩着背站着,不说话不表态也不打眼。
盛琝舒看得清楚。
这是打算快速培养下一个继承人了,她看着躺在床上半死不活还不能解释一切的宋字锦,心中对这宋家真是开了眼界。
但是这生意,她可不想让在任何人的手上。
“这到底怎么回事?”宋敬早就知道了事情原委,叫过宋茗,不过是因为这次事情是他带回来的女人,如今二人还住在一个屋檐下面。
即使表面上这件事是自己儿子的错,但是保不齐这其中还有宋茗的手笔,这家产之争,他是不许外人染指的。
宋茗垂下头,宋老爷对他有知遇之恩,后又一手将他培养起来,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不去讨伐宋字锦的原因。
“我看你们长大了,心也野了,但要记住,主子永远是主子,奴才永远是奴才,万不可生出非分之心。”
宋茗心中只觉委屈,但这是千丝万缕与他推不开,他张嘴想要解释。
“滚…”因为长久干涸,说出来的话像是被风吹久戈壁发出的声音,吸引了屋内所有人都目光
周禾拿着个银镯子,什么话也没说,就呆呆的坐着,看着,想着。
手指开始无法控制的发抖,一直发抖,几次都没有办法把这个轻巧的银镯子拿起来,仿佛在极度的难受之后自己便开始止不住的心底发慌,想要尖叫,想要外界的刺激,想要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明明说好过两天就回家了,怎么出去一趟,人就回不来呢?
她的意识开始在屋子里面乱转,不知道要靠在哪?要触碰什么,无法拍出的恐慌一遍遍的袭击自己的内心,它一次次被攻击,想要尖叫,想要大声哭出来,但是没有办法,自己只能和情绪共沉沦。
“这是苗儿的镯子。”杨行舞的声音还在耳边,“苗儿的事,我会管…”
周禾嘴巴苍白,哭肿的眼睛早就流不出任何的泪水,她手心捏着的是周苗的银镯子,还挂着铃铛。
铃铛已经不会响了。
事情怎么就到了这样不可挽回的地步呢?
她恐惧接受这件事,也恐惧接触外面的世界,甚至这一瞬间不敢想到自己的母亲。
胡巧抱着胳膊蹲在门口,穿过院子,看着大门外人来人往的街道,昨天半夜她跑到一半,遇到宵禁巡查的衙差,追不上人,只能偷偷的又跑回来。
已经快两天了,杨姐姐怎么还没有回来呢?宋大哥也没有回来。
“宋哥哥,宋哥哥,你回来了!”胡巧眼睛尖,早早就看到了宋茗的身影,她跳起来,向前跑了几步。
二人正在门口相遇,她歪着脑袋向宋茗后面看去。
咦?
杨姐姐呢?
她疑惑的抬头看向宋茗。
宋茗没有说话,牵着她的手走进去。
周禾就坐在屋子正中央,太阳落下之后,整个天便迅速的青黑起来,暗夜慢慢的快要吞噬她的身体。
没有灯,仍然可以看到她单薄的身体,干裂的嘴唇,和古井无波的双眼,也不敢太过于激烈,害怕高一点的声音都会把人说到在地。
宋茗不知道要说什么?
只觉得今天天黑的实在太快。
胡巧不喜欢这样低沉的情绪,仰着头脆生生问道:“杨姐姐今天怎么还没有回来呢?我害怕。”
人好像总是对黄昏进入黑暗这一段时间莫名没有安全感,心中强烈的好像失去什么的,说不清楚的情感在胸口冲撞着,忍不住就想哭。
张巧已经用力憋住自己这种强烈的难受的感情。
宋茗去看了眼周禾,现在虽然已经入冬,也快五天了,孩子的尸体已经有了味道,后续要怎么处理,还得她拿主意。
眼角扫到宋茗衣角的时候,周禾的意识才被拉回来。
“禾妹,你记着,如果今天晚上我没有回来,你带着小苗立马回去,这里面是我们全部的钱,给小苗找一个暖和和的地方知道嘛?”周禾脑袋之中响起杨行舞的话。
她捏紧包裹,张口发不出声音。
无力挫败涌到脖子上,干涩得难受,一滴泪水先划过脸颊,砸在手背。
“宋大哥,我要带小苗回去了,这一段时间多谢你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