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姑母的孩子,本来就要好好招待。”那王老爷眯着眼睛,手中把玩着玉核桃。
杨行舞正是要靠着王家的关系钻营出一个明目来。
在京城,没有关系,后面没有人,无论你的东西多好,根本不会有机会卖出去。
“前几日我和昀嵊本来要给老太爷磕头的,只是太爷您太忙,让晚辈想要磕头尽孝心都没有机会。”杨行舞嘴上恭敬,却依旧八风不动的坐着。
素月见她言行不一致,眉眼中尽是开阔傲气。
低头一笑。
有趣,实在是有趣。
杨行舞不管旁边站着的冰块,从袖子中掏出一大叠钞票,足足有一万两。
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投石问路的石子。
缓缓推过去时,王老太爷半眯的睁大。
这个小妮子蠢过头了吧?谁送礼这样送的?
杨行舞自然知道自己可以搞虚头巴脑那一套,只是她自来都不喜欢。
只要送的钱文够多,人员精细,能办成事就好。
“老太爷,不如开天窗讲亮话,这一万两就是定钱,只要老太爷愿意借王家的名声一用,后续,每月两成的钱来孝敬您。”
“哼!”她的两成能有多少,小丫头口气不小。
杨行舞见他不信,这话还要说透些呀!
“太爷可知道旬阳已被西安军的人把控,而胡虏小只军细游走在难民军之间,这个世道,有钱是不成的。”
老太爷脑子转不动了,她说了这么大一堆,反倒是打起呼噜来。
而刚才进来的王大公子开口阻止道:“不可枉议军政。”他脸色严峻。
杨行舞却是不怕。
“我离开澧县入京城,就是家财被抢,而军队独一份的刺青,我还是看得清的。”
王大少不语,如今朝廷情况瞬息万变。
丞相看似有着全部的势力,但各地灾情严重,起义不断。
王家虽是老牌贵族,此时也显现出疲态。
但这可不能让这个信口雌黄的女人看出来。
二人不管王老太爷的呼噜声,对峙着。
杨行舞发现京城虽是中心之地,却被各方势力虎视眈眈。
随时都暴露在危险之中。
而这些泡在花酒之中的贵族子弟丝毫没有发觉不对劲吗?
杨行舞不管他们是知道了无能为力还是别的原因。
她现在需要赚钱,那就制造焦虑缺口。
有钱人最怕死。
而一个逃跑的渠道和路上逃跑的口粮,都是她赚钱的路子。
而王家,就是她撕开这个口子的位置。
王大少摸不清她到底想要什么,但心情却很不好。
他知道外面乱,但这个世道,哪里不乱,又能乱到哪去。
可是她口中信誓旦旦。
这各地军悄悄蛰伏,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他还要开口。
“行了,你是客人,来人呐,带着昀嵊媳妇去找太太,他们女人就和女人一起玩吧!”
两个小丫头走进来。
杨行舞暗自叹气,马上就要成功了。
但是不着急,埋下一颗钉子,就看什么时候戳破着气球了。
她离开后,老太爷拍拍肩膀上的手。
素月低头,不发出一点声音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