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晴桉自诩在圈内什么样的搔首弄姿花孔雀她没有见过,可偏偏秦淮序这一声柔情似水的晚安就将她燥怒不安的那颗心一点一点抚平。
可两人之间的这份静谧并没有维持多久,眼瞅着在房门就要轻轻关上的那一刹那,徐晴桉顿时回过神来。
她一怒拍房门,怒吼道:“你有病吧,秦淮序!”
楼上才入梦乡的七条狗子仿佛也被这声怒吼惊醒,七个脑袋一摇战战兢兢直打了个哆嗦,随后又贴到一处似在哀叹:
动物尚且懂得自避风险,楼下老兄你就自求多福喽。
与楼上再次陷入的沉寂相比,客房房门才一角微开就瞬间挤入一道身影,然后在秦淮序双目瞋圆之际,他的整个上半身因为一道快速的俯冲力而被结结实实推在床上。
随着松软床垫的一寸寸下沉,那拍门而入的罪魁祸首就牢牢将他压在身下。
眼前瞬间放大的精致五官让他蓦然红了耳根,下一秒,他的双臂被向上一推,随后整个手指都被那双柔软的手所紧紧扣住。
“你这是……要……”
呜呜咽咽的低问在薄唇轻覆上来的那一刻全部转为细碎的嘤咛……
窗外的小雪已彻底停止了飘落,屋内朦胧的热气就一点一点氤氲在还残留着夜色的窗前,以及扩散至还倒映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暗影间。
时间大概过去了三十秒,秦淮序的大脑依旧是一片空白,随着彼此呼吸的急促加速,似有一团无名之火拢在他的心头,又似有无数密密麻麻的蚁虫正在一点一点啃食着他的心尖,连着眼底的惊诧也不知不觉转为一种不可言喻的晦暗……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她的腰肢时,徐晴桉快速抬起头,毫无留恋地结束了这个吻,然后又用最快的速度冲回卧室。
身前的温热渐渐冷却,秦淮序还擎在半空的手终也有些微微发酸,他理了理半敞开的衣衫缓缓站起身,然后腾出一只手抹了下水光粼粼的唇瓣。
他目光锁在那扇因落荒而逃而虚掩的门上,不禁笑弯了唇角。
这种事也能这么好胜的,也只有她了。
徐晴桉几乎是捂着脸跑回卧室的,直到唰唰的水流声响起,她的双颊依旧不可抑止地浮上两朵她压也压不住的粉晕,但一想到方才秦淮序那错愕迷茫的神情,她便坦然松开了手。
与其将现在这份她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困惑困在自己心里,不如主动出击直接强加在他头上。她想不明白他的举动,那他也甭想猜破她的心思。
如此清奇一自我劝解,徐晴桉心中的困顿便也散了大半,美美掏出手机朝那快落灰的聊天对话框发去:
【客房应该还有多余的洗漱用具,但睡衣就请秦总自行解决喽。】
【哦对了,秦总,晚安哟~】
*
第二天一大早,一夜好眠的徐晴桉一下楼就发现秦淮序早已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中央,与他一贯的西装革履相比,此刻一身亚麻居家服的他随性中不失俊逸,意外还带了点学生时代的青涩感。
“哟,秦总,这居家服不错嘛,怎么昨晚让蒋鹿勋才送的?资本大佬就是大佬,轻轻松松一动嘴就得让人半夜跑一趟喽。”
秦淮序并没有着急理会她的挖苦,只是噙着笑将面前的蜂蜜水递到她面前。
“无功不受禄,谁知道你对没对这水动手脚。”徐晴桉嚷了一声就自己倒了杯柠檬水,温热入喉,柠檬的酸涩也加重了几倍。
徐晴桉眉头直扭成一个结:“这水怎么是热的?”
她惯来没有喝热水的习惯,不加冰已是对晨起肠胃最大的尊重,更别提用热水冲泡柠檬了。
“秦淮序,你想害死我。”
她快速飞奔至咖啡机,又凿了两块冰才觉得口中的酸涩终于淡了一点。
“老喝冰对肠胃不好。”
“你怎么跟齐姨一样能念叨,我跟你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体质,快收起你那套爹式教育法则。”徐晴桉又灌了两大口冰美式,一瘫在沙发上这才觉得自己彻底还过魂来。
得劲。
“不是要教育,而是中医上说越是胃消化不好才会越觉得内里燥热,才容易噬冰上瘾。一时贪图口腹之欲,以后遭罪的只能是自己。”
一句话的时间,徐晴桉手中的咖啡杯已被夺了过去,她正要发作只见人拉着她就往餐桌走:“你不是过两天还要进组?调养好身体,养好精力才能坚持下来吧。”
徐晴桉一听拍戏,要夺杯子的手又生生缩了回来,下部戏是部民国谍战片,拍摄点多在深山区或者黄土间,条件只会比她参演过的剧目更加苛刻一些,要是现在不好好保养好身体,还真不好说到时能不能坚持下来。
毕竟也是来之不易的机会,她还不想没参加就放弃了。
徐晴桉安静坐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