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这么做指定是有十成的把握,你就别在这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曲绒兴冲冲拉着裴离就往外走。
裴离无计可施,只得三步一回头不忘嘱咐道:“徐姐您记得早点下来啊。”
电影票房破20亿的庆功宴在某知名会所如期举行,徐晴桉一身黑色高定礼服入场就瞬间吸引住所有镜头。
“是徐晴桉快拍!”
“你们还真别说,她脾气暴躁归暴躁,这张脸可真是无可挑剔。”
闪光灯在身前噼啪乱蹿如星闪烁,听到声音跑过来的娱记顺如潮水将她团团围住,徐晴桉取下脸上的墨镜朝镜头打了圈招呼,开门见山道:
“知道你们都不是来问电影角色的,有什么问题尽快提,别一会儿堵了其他人的路。”
见她说的爽快,记者们也毫不客气争先恐后问道:“徐小姐,听说您先生每天都转发您的剧照为您打call,想来他应该很支持您的事业吧。那这次角色的选定,是否有他参与的因素所影响呢?”
“徐小姐,您觉得在目前累计的票房中,依照您在电影中的表现能够撑起来多少呢?”
“徐小姐,据同组演员爆料说您在片场时随意损坏公物,又故意恐吓群众演员的情况是否属实呢?”
“徐小姐,还请您再回答一下……”
问题一个接一个如水珠迅速渗出,徐晴桉仔细听了几个无非还是些老生常谈的问题,她抿了抿唇对答如流。
“我老公确实一向很支持我的事业,也常用公共账号进行转发,但这些仅是我们夫妻之间相互支持表达爱慕的一种方式而已。至于之前能够得到该角色的试镜机会确实受我们婚事的传播发酵的影响,但最终的试镜结果还是要各凭本事,如果我真如外界所传那样带资进组,为什么只给自己安排一个不太讨喜的女三角色?”
“电影上线至今能够得到大众的认可,除了大家的包容与喜爱外,我相信这与剧组上上下下每一个人的努力都密切相关,不存在单拎出来一位台前表演者来计算她的丰功伟绩或滔天大罪。”
“至于所提到的损坏公务和恐吓群众演员,我认为可以场景重现一下。”徐晴桉朝台下的裴离使了个眼色,两保镖就将一长桌抬到中央。
“众所周知我在这部电影中所饰演着一位因生活种种折磨,而精神失常走向违法犯罪的苦命女性,其中最有冲突的一场戏就是我在学校里被男老师欺辱而进行反杀的场景。”她边说边在桌前轻扣了两下。
清脆的敲击声经由围堵话筒的扩散迅速传到四周,徐晴桉指尖一停,薄唇一抿,手臂就直接劈在桌子中央。说是迟那时快,只听一声脆响再起,桌子中央赫然出现一道缝隙。
前排拥堵的记者吓了一跳,瞬时向后躲了一步。
徐晴桉猛然抬头,双手撑在断裂的桌前,眼底不再带有一丝笑意,她睥睨着周遭众人,呵斥道:“是你们先招惹我的!”
红润眼眶蓄积的泪水颗颗滚落在缝隙间,瘦弱的身躯随着双臂不住轻颤着,但她的眼神依旧坚毅无比。那坚毅下流露的寒光,似为一把匕首彻底撕裂以往一个乖顺女人的无奈与脆弱,直朝每一个方位狠狠刺去。
记者被一连唬了三唬一时间手中的话筒也有些松动,在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演得好”后,才后知后觉这是影片中她所饰演的女□□杀男老师黑化的重要场景。
徐晴桉迅速停止眼泪,轻启薄唇:“下次无脑黑的时候记得看看原片,今天的提问就先到这,别耽误其他人的进场。”她说完就潇洒转身,大阔步下了台。
曲绒和裴离盯着目瞪口呆的众人,笑得直合不拢嘴。
“徐姐,您现在的演技也太牛了吧,那眼泪掉落的时机正正好!”
“怎么说呢,整套动作下来一气呵成,情绪非常饱满,连我都被最后的眼神唬住了。不过,这下准能打破他们说您带资进组走后门的谣言,我看以后谁敢再说徐姐演技不好!”
“徐姐,你这也太敬业了吧,现在眼圈还红红的,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
两小姑娘一左一右在旁叽叽喳喳个不停,徐晴桉一言不发朝前走着,等到四周再无旁人时,她眼圈的泪水才如开闸般顷刻倾泻。
“徐姐,您怎么了?”
徐晴桉幽怨抬起胳膊,泪如雨下:“到底是谁锯的桌子啊,也不锯透,我的胳膊好疼啊!”
裴离一脸愧疚:“对不起啊徐姐,时间紧迫,道具组师傅肯定没处理那么仔细,要是我再检查一遍就好了。”
“呜呜呜,那倒也是情有可原,你记得把工钱给人家结一下。”
徐晴桉边哭边举着胳膊朝休息室走去,只听身后又传来一阵清脆的拍板声,她错愕回过头,只见那已被抬到角落处的道具桌前,站着一熟悉的高大身影。
曲绒和裴离看清那抹背影后,高声喊道:“秦总?”
*
当徐晴椿踏入别馆时,沙发中央正坐着一对壁人,徐晴桉吊着左胳膊,秦淮序吊着右胳膊,一左一右像是给她比了个巨大的爱心。
果然有卧龙在的地方必有凤雏。
徐晴椿瞧了眼自家姐姐,一见她那泪眼汪汪认错的模样又生生将嘴中数落咽了下去,只能将目光转移到那一向看起来还算稳重的姐夫身前。
“你怎么也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