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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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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瑶在黑暗中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冷笑,“我不去。”

“还有,我要退亲。”

风从窗子的缝隙中往里灌,烛火狂跳,差点被吹灭了。

说出那句退亲后,季明瑶觉得浑身轻松。

其实她有想过退亲的后果。

陆文瑾惯于伪装,这些年对她颇为体贴,给外人一种为了她从不愿多看别的女子一眼的错觉,曾经的她也以为是这样的。

她若提退婚,旁人定会非议她不知好歹,甚至还会将季家说成是白眼狼,这门亲事在外人看来就是长公主对季家的恩赐。

更有甚者,得罪了长公主,季家全家说不定都会受打压。

她为季家着想的结果,便是阿弟被抱走,家人被周氏苛待。

季明瑶再也不想忍气吞声。

况且她的婚约不应该裹挟利益,陆家也不应拿权势压人。

季老太公猛地将拐杖点地,苍白的眉毛一横,双目圆瞪,“你敢!”

季老太爷的声音苍老又沙哑,因愤怒而声音拔高,就像有人在空旷的祠堂中拉着风箱,听上去甚是吓人。

“果然是因为你!你可知与兰辞同榜进士只有他一人没能授官,他可是圣上亲点的探花郎,那是祖上冒青烟才出了你堂兄这般才德兼备的好儿郎。就因为你,白白葬送了他的前途,你扪心自问,兰辞待你如何?”

“堂兄待我极好,他待我如同亲妹妹。”季明瑶如实说道。

想起方才季兰辞为了护着她,被泼得湿透,差点晕倒。

堂兄自小体弱,多灾多病,当年他病得气息奄奄,直到遇到一位在外游历的高深道人,配置了一种保命的药丸,不然他也活不到现在。

这些年他一直在吃药,从未间断过。

而整个季家,除了兄长,便只有季兰辞对她最好,季兰辞甚至比她的嫡亲的兄长待她更好。

“但授官是朝堂之事,便是长公主也不能左右圣意……”这话越说越没有底气,季明瑶太了解陆文瑾了,他想要什么便一定要得到。

那天她和陆文瑾闹得不欢而散,甚至骂他脏,已经狠狠得罪了他。

陆文瑾是何许人也,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怎受得如此委屈。

季明瑶以为他会恼羞成怒上门退亲,可他却一直没有动静,这不符合陆文瑾的性格,没准阻碍季兰辞授官之事还真是陆文瑾所为。

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她,冷厉的眼神直戳人心,季老太公厉声道:“孽障!既然知道你堂兄待你不薄,你就该去将军府赔罪,好言哄得世子爷原谅。”

季老太公一声呵斥,祠堂中唯一的那盏烛火猛地跳动了一下,将那枯瘦的面容照得更加狰狞可怖。

但季明瑶并未退缩,她没有错,为什么要她委曲求全?还要低声下气去求陆文瑾。

嫁陆家虽然是她高攀,但她不要毫无尊严的活着。

是陆文瑾的背叛,是他的不忠毁了他们的多年感情,错的是陆文瑾。

“就算我忍了一时,成功嫁入了陆家。难保哪天惹怒了他,那时得罪了长公主和镇国将军,后果会更严重。”

“忍不了也要忍!”季老太公言语冷漠,嘴角勾起一抹漠然的笑,“将季成宗带进来。”

守在门外的管家王成接到季老太公的命令后,去康辉堂将季成宗抱来。

当季明瑶见到幼弟季成宗时,浑身气血上涌,只半天未见,季成宗便耷拉着脑袋,双眼无神,畏畏缩缩。

他面上泪痕未干,眼睛红肿不堪,紧紧抓着王成的袍角躲在他身后不敢见人,进了这幽深黑暗的祠堂后,又被这阴森恐怖的氛围吓得大声尖叫。

季成宗才被周氏接去一日,就变成了这般模样,若说周氏并未对季成宗做什么,季明瑶可不信。

见季成宗眼神惊慌无措,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季明瑶的心像是被猛地刺了一下,急切地唤道:“宗儿,阿姐在呢!别怕!”

季成宗听到季明瑶的声音,这才从王成身后探出头来,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唤道:“阿姐……”

季明瑶朝他伸开双臂,“宗儿别怕,乖,快到阿姐身边来!”

季成宗急忙跑向季明瑶。

这时,季老太公却开口说话了,“拦住他!”

王成一把将季成宗拦腰抱住,阻止他往前,季成宗被迫抱着,双脚悬空,不停地挣扎哭喊着。

阴森空旷的祠堂中回荡着季成宗的凄厉的哭喊声,就连那烛火也跳动不止,却见季老太公双眉一横,“不许哭!”

季成宗再次吓了一跳,怔然望向季老太公,只见他枯瘦的面庞颧骨高耸,拧眉瞪眼,好似凶神恶煞。

季成宗生生将哭声憋了回去,可怜兮兮地望向季明瑶,“宗儿不会给母亲添麻烦的,宗儿能照顾自己,求阿姐带宗儿走,好不好?”

季成宗惧怕季老太公,又不敢再哭,甚至忘了挣扎。

季明瑶心都要碎了,她握紧了拳头,“祖父,宗儿也是您的孙儿......他被您吓坏了。婶母恨母亲,她不会真心诚意待宗儿好,求祖父许我带他走,我会代替母亲好好照顾宗儿,绝不会让祖父操心。”

季老太爷等的就是季明瑶的这句话,这个孙女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聪慧能干,有心机有成算,若为男子,其成就远远超过其父季开朗。

可惜是女儿身,将来出嫁了便是别家的人,季家的未来只能靠季兰辞。

季老太爷冷冷一笑:“你不是不在乎得罪长公主和陆世子吗?还以为你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都奈何不了你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门亲事主动权在陆家,而不在你的手上?”

“你若拒婚,成宗、成顺甚至是所有季家的后辈,都会因你而遭殃!从当初定下这门亲事起,季明瑶生是陆家的人,死是陆家的鬼!”

季老太爷弓着身子,柱着拐杖,慢慢地走出黑暗和阴影,

“将小公子送去周氏房里。今日我便正式宣布季成宗由你的婶母教养。”

他冷眼扫向季明瑶,“也让你知道人一旦做错了事,选错了路,就该付出代价。”

亲人骨肉分离的代价。

季成宗听说自己要被带走,哭得声嘶力竭,“我不要和阿姐分开,阿姐救救宗儿......”

哭得一声比一声凄厉,嗓子都哭哑了。

“放开宗儿!”季明瑶心似针刺,红着眼睛,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祖父不就是想逼我服软,去求陆文瑾对堂兄和季家高抬贵手吗?我答应你,只求祖父放了宗儿!”

季老太公突然低声笑了起来,那笑牵动脸上所有皱纹,比不笑时更加骇人。

“你现在想答应了?迟了。季明瑶,要知道做错了事,便该接受惩罚!”

“将手伸出来。”季老太公不知何时手里竟然握着一把戒尺。

应是季明瑶踏入康辉院,他便在祠堂等着她前来,准备了这把戒尺。

他抓住季明瑶的软肋,打弯她的脊背,一步步地威逼,迫她妥协,就像对待他平日里养在笼中的那些鸟儿,他打开笼子,假意放飞,却始终有一根细链将它们栓住,长此以往,即便取掉那根细链,那些鸟儿却再也无法飞出牢笼。

一步步地将其驯化,对自己屈服。

就像眼前的季明瑶,只要控制了季成宗,她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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