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认识到L的酒吧居然真的有客人。
不可思议。
罗宾新奇的打量着里面狂欢的人群。
“忘了你的天眼时限还没结束了。”跟在后面的李白微拍了拍脑袋。
他应该看到罗宾停下不动的时候就意识到问题所在的。
“一路上你都看到了些什么？”李白微拍拍小鸟的背示意他先进去。
“额，不记得了，我没注意。”
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的小鸟绞尽脑汁地回忆着。
“也行，没注意就没注意吧。”李白微无所谓地回答。
“欢迎来到真实的地狱酒吧。”李白微摆出了一个恭迎的架势。
“我很期待。”罗宾挑眉。
“别太期待，鬼和人区别不是很大。”李白微耸肩。
——
“我还以为亡灵都是很酷炫，很深沉的。”罗宾参观了一圈最后失望地坐在二楼的沙发上。
“鬼其实就是另一个阶段的人，两者并没有什么区别。”李白微给小鸟倒了一杯鲜榨橙汁，另加了糖。
“好吧，不过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小孩，你这不是酒吧吗？还有他们聚在一起在吸什么？。”
罗宾怀疑地看着下面聚在一起的孩子们。
“别乱想，我可是种花人，那是地府特产的一种线香，鬼魂特供，会让鬼产生饱腹感，也算是一种种花特产。”李白微解释道。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在聚众吃饭。”怕小鸟听不懂，李白微精辟的总结了一下。
“你居然还会免费给他们提供这个。”罗宾趴在李白微身边的沙发上蓝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多米诺面具被他取下来撂在了一边。
“不是免费”，李白微停顿了一下，“他们替我在外面宣传，然后我付给他们工钱，顺便在他们还不想走的时候，给他们一个暂时去处。”
“L，你真是个好人。”罗宾认真的说。
“这种程度不算什么，迪克，在我家那边，人们按习俗会定时布施孤魂野鬼，大家都是这么做，我只是在维持这种传统罢了，这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李白微撑着下巴看着下面的鬼群。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罗宾无奈地耸肩。
“等一下，那他们是不是知道很多隐秘的消息。”罗宾突然想到了这一点，略带激动地看向李白微。
“是的，他们知道很多，所以蝙蝠侠会定时来我这里取走最新的一批消息。”知道小鸟在想什么，李白微换了姿势，变成歪歪斜斜地躺在沙发上。
“好吧，蝙蝠侠，他永远早有准备。”小鸟泄气，学着李白微的样子瘫软在沙发上，摊成小鸟饼饼。
“别这样，我们可以说点他不知道的。”李白微想了想，突然坐起来。
“什么？”小鸟疑惑地抬头看着他。
“你忘了你刚才想问什么了？”李白微挑眉。
“刚才？噢！L你是说！真的可以吗？！蝙蝠侠会同意吗？”鸟饼饼立马恢复原状，他直接跳了起来，绕着李白微转圈，像是围着地球自转的月亮。
“他不重要，关键是你怎么想？”李白微抱臂，看着绕着他公转充当卫星的小鸟。
“我当然！我当然是.......想再见他们一面......”罗宾雀跃的情绪逐渐低落下去。
“我好像突然不太敢了，我忘不了他们当时落下去的样子.......为什么....”小鸟又难过又疑惑。
“很正常，记得我教过你的成语吗？近乡情怯，人之常情。”李白微拍拍小鸟的脑袋。
“好吧。”失落的小鸟挨挨挤挤地蹭了过来，抱膝团在李白微身边。
很明显，他需要一些来自大人支持。
对此看的分明的李白微能够理解他的心情，所以他任由小鸟团在他身旁，像是被雨水打湿了羽毛。
“要是实在拿不定主意可以再等等。”李白微安静的等了一会，给小鸟一点消化的时间，然后才提出建议。
“什么？不，不用了，我考虑好了，就现在，就现在我要去见他们，我要告诉他们我会过得很好，我成为了蝙蝠侠助手——罗宾，未来我一定会成为很好的人！”
听到李白微的建议，罗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如梦初醒，他跳起来手舞足蹈地向李白微分享着自己想告诉父母的话，他看起来那么开心，却又充斥着伤心的味道。
李白微安静的听着小鸟的分享，仿佛听到了知更鸟的哀鸣。
“迪克，不用在我面前掩饰自己。”李白微看着小鸟漂亮的蓝眼睛。
清澈透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悲伤，他还没有从父母的意外中走出去。
他还是个年幼的孩子。
李白微没有比此刻更能清楚地意识到。
渐渐蓝眼睛里积蓄起一层晶莹的水液，小鸟突然扑进李白微怀里放声大哭。
“我想他们，我真的好想他们，我做梦都想再见他们一次，我想爸爸妈妈了，L，我真的好想他们。”
攥着李白微的衣服，失怙的小鸟放声痛哭，泪水打湿了他的白体恤。
李白微微微叹息，带着安抚地意味缓缓轻抚他的背部，给小孩顺气，以防他哭抽过去。
随后他抬眼看向缩在角落阴影里的某人。
蝙蝠侠沉默不语。
但最后他还是选择走了出来。
布鲁斯抬手取下了自己的头盔，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来到迪克面前，单膝下跪，看着趴在李白微怀里还穿着罗宾制服不断抽泣的年幼孩子。
布鲁斯的心沉甸甸的，如同浇筑了水泥，罗宾的哭声跟那个小巷里孩子重叠在了一起。
此刻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依旧困在昏暗小巷里的自己。
直到有人抬手，李白微干脆利落地弹了布鲁斯一个脑瓜崩，打断了布鲁斯的幻觉。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布鲁斯，现在有点做父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