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谢老将军亲自教养长大的孙女,回京自然会被世家知晓,温家当然也得到了消息。”姜继瑜看了眼走在前方的少女,拉着卫无双慢下了脚步。
卫无双看向姜继瑜,只见她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许多,“双双,温家可不是善人,这温濡嬅心机深沉,切莫着了她的道。”
“知道了,多谢姜姐姐。”卫无双笑着点点头。
想起昨日遇见的温小公子,卫无双如何不知这温家就如同龙潭虎穴一般,请她赴宴,怎会安好心思。
两人随着那带路的少女从竹林中走出,来到幽静之处的一座雕梁画栋的水榭,还未跨过门槛便听见屋内少女们嬉笑的声音。
穿过从一扇做工精致的镂空雕花屏风,屋内七七八八坐了许多的官家小姐,各个妆容精致,衣着华丽,听见声响,齐齐转头看向卫无双。
一身着明黄镶花边大袖衫的少女则背对身,端着一碗饲料,投喂湖中锦鲤。
那少女刚转过身,卫无双立即发现,那时之前在翠云楼门前遇见的那华贵的少女。
那少女见两人的到来,笑着将手中的饲料碗递给一旁的侍女,又用另一侍女递来的罗帕轻轻擦拭着手,“原来郡主今日来翠云楼不找我们玩,是因为找着了一个美人儿。”
“她竟换了衣衫。”卫无双瞧着那少女心想道,震惊于那少女短短时间便身着两套华贵衣裙。
“温姑娘打趣了,本郡主想同谁玩,也是要看眼缘的,没有眼缘,这辈子也做不成朋友。今日这一瞧见双双,本郡主便知晓,我俩定是能玩在一块的。”姜继瑜笑着道。
卫无双看着那朝自己走来的女子,原来她竟是温家小姐。
温濡嬅走到卫无双面前,上下打量着,“你便是卫姑娘吧,可真是个美人儿。想来你昨日归京,对这京中一应人事皆不甚熟络,我听闻你是家中独女,想必你也找不着什么人说话。”
温濡嬅从袖中拿出一枚玉碟,放进卫无双手中笑道:“此乃翠云楼的门牌,卫姑娘今后可时常来此走动,想必很快便能适应这京中生活。若你缺了说话的贴心人,来此寻我便可。”
卫无双看向手中的玉碟,微微低头道谢,“多谢温姑娘,只是家中祖母近日身体不大好,恐会辜负温姑娘的好意。”
温濡嬅闻言也不生气,转身朝那主位上走去,“无碍,卫姑娘只要想来此,我都欢迎。”
一旁的侍女得了温濡嬅的示意,走上前又将姜继瑜与卫无双带出了这水榭。
离开水榭,姜继瑜立马翻了一个白眼,拉着卫无双快步朝外走去。
“姜姐姐怎么走得这般急?”卫无双快步跟着姜继瑜的步子。
走出竹林,姜继瑜用力深呼吸着,“你可闻见了那水榭中的香粉味了么?那些女子各个穿的花里胡哨,用着千奇百怪的香粉,对着温濡嬅阿谀奉承,似是宫中争宠的那群妃子。”
卫无双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今日刚走到翠云楼门前时,见过温姑娘,她的马车坠着七彩宝石,还未至跟前,我便能听见那宝石碰撞清脆的声音。”
“若我今日没有找上你,她定是不会理睬你,但她可不愿意我与你接触,得到消息,立马将你唤至水榭。”姜继瑜看向那竹林,冷哼一声。
“为何?”
姜继瑜拉着卫无双继续往外走着,“说来话长,今后我再与你细细道来。那前面还有许多地方没去呢,咱们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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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翠云楼虽然唤为楼阁,但那楼阁之后错杂坐落着数个小院,中心还有一片一望无际的湖泊,湖心零星留着几朵未被采摘的莲蓬。
卫无双没想到这翠云楼居然这般大,光是这么随意地逛着,居然就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姜继瑜看向空中早早出现的弯月,“这翠云楼供姑娘游玩的便就是这些了,时候不早了,你怎么来的?可有乘马车?若无,我送你一程吧,咱俩也好说说话。”
卫无双也抬头看了一眼那天边淡淡的月影,随着姜继瑜朝外面走去,“我也是没有料到,这翠云楼居然这般大,它的楼主是谁,修筑这样大的一片锦绣楼阁,想必要花费不少的金钱。”
“这翠云楼本是前朝一大贪官的院子,后被一神秘人购得,又经他改造,便成了现在的翠云楼,是以无人知晓着翠云楼的主人是谁。”
卫无双觉着有些奇怪,“神秘人?”
“翠云楼刚开张之时,我问过父王,但我父王也不知。楼中只有一名唤韦阑的男子处理这楼中的事务,但韦阑并非是这翠云楼的楼主。”
闻言,刚走上翠云楼外的小桥的卫无双,听着桥下潺潺的流水声,回头看向那朱红楼阁。
这突然出现的专供官宦人家交往的翠云楼,和拥有巨大财富的幕后楼主,为这锦绣楼阁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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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双,可莫要忘了你已经答应了要同我比试哦。”马车停在卫府门前,姜继瑜掀开车幔,同刚下马车的卫无双兴奋道。
卫无双轻笑两声,点点头,“记着呢,姜姐姐何时有空,随时派人来找我。”
姜继瑜似乎想到什么抿嘴笑了笑,“好。”话音刚落,立马拉上了车幔。
卫无双看着南安王府的马车渐渐离去,带着春桃回了卫府。刚踏进大门,福叔立马上前蹙眉道:“姑娘,老夫人唤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