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骅朗深吸口气,“你说的不无道理,就看看赵含还能查到什么。你呢?可有查到薛照远与什么人私下有联络的?”
赵然垂下头,“未曾。”
“知道了,出去吧。”姜骅朗将纸条扔进火烛中,看着它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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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州·昌静县一小屋内
“琳琅,你可莫要再像如此这般不吃药,你不吃药怎么能痊愈?”严夫人端着汤药,有些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机的魏琳琅有些心疼。
魏琳琅只呆呆地望着天花板,长叹着气,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怀仁都走了,我还强撑着做甚?慧思,你回去罢,若是叫别人知晓你来探望我,怕是会对严大人官声不好。”
“你且放宽心,我是偷偷来的,无人看见我。你若想让我离开,就将这碗药喝了。看着你喝下,我才放心。”何慧思端着手中的汤药仍没有放下的意思。
魏琳琅自从醒来后听闻丈夫畏罪自杀的消息,再也没有继续喝药的想法,“慧思,没必要的。”
“琳琅,曹大人若是看见你如此这般折腾自己的身子该做何想?你就算不想着自己,也想想曹大人吧。”
何慧思见无法改变魏琳琅放弃的心思,只好将曹怀仁搬出来,只想让她能将这碗药喝下。
魏琳琅闻言立马哭出了声,“若你想让曹大人泉下有知,放心踏上奈何桥,就好好喝药,早点好起来,”何慧思立马将手中的汤药端至魏琳琅面前。
魏琳琅见拗不过何慧思,又想象着丈夫在狱中孤独死去的画面,接过碗将药一饮而尽,“你快些走吧,莫叫别人发现。”
何慧思扶着魏琳琅躺下,替她掖好被角,“你就安心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魏琳琅听着何慧思离开后,直犯恶心,偏过头的瞬间,刚喝下的药又全吐了出来。
“夫人。”魏琳琅的侍女立马上前哭着抚着她的背,“这可怎么是好?”
魏琳琅重新靠回床上,“新春不要哭了,怀仁去了,我也定是活不久的,还记得你陪我嫁过来我手中拿的那个榆木盒子吗?”
新春哭着点头,“夫人可是要寻那盒子?我们来这时所有东西都被扣在县令府中了,那盒子也在府中。”
“你去求求薛刺史,那东西是我的嫁妆,嫁妆单子上写得明明白白,薛刺史心善,应能还给我们的。”魏琳琅说着说着又开始咳嗽起来。
新春急忙替自家夫人掖好被子,“夫人莫急,明日一早奴婢便去求薛刺史,夫人先歇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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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内,行安端着一托盘走进书房,“殿下,郑先生回京了。”
“他何时回来的?”
“昨日,郑先生派人送来了这柄短剑,还带了话来,说他近些日子会再次离京,待他回来之时再派人来信。”行安将那托盘端至姜骅朗面前。
姜骅朗看见那托盘中的短剑终是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弯起唇角,将那短剑拿在手中细细端详着。
“寻个盒子来,将这短剑放进去。”姜骅朗说话轻柔,似是与刚刚是两个人。
行安接过短剑,“殿下,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姜骅朗似是心情很好,“行。”
行安有些讶然,他没料到姜骅朗今日竟是如此痛快地就放下了手中的笔。
皎洁的月亮挂在天际,可惜云层厚重,将其光芒遮挡了大半,只有一束光线穿过缝隙,照向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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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卫无双就已起床在院中练武,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往常都有玉华在旁与她对练,今日她倒是独自一人在院中练刀。
卫无双叹了口气,觉着些许无趣,便收了刀,朝屋内走去。
春桃上前接过卫无双手中的长刀,笑道:“今日玉华早早地就出了门去盯段家郎,倒是留的姑娘一人在此练武了。”
“我都习惯了有玉华陪我练刀,今日突然无人陪我对练,还觉着有点不习惯。”卫无双擦擦手笑着说道。
卫无双穿上干净整洁的衣衫,正欲唤侍女将早膳端上来,便有一侍女从门外匆匆赶来。
“姑娘,老夫人唤您过去珍馐堂,一同用早膳。”那侍女低声说道。
卫无双理理衣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姑娘,老夫人今日怎么一早就找您?”春桃看那侍女离开院子立马上前问道。
“去了不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