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叶俯身去扶的瞬间,她突然扯开他冲锋衣拉链——
内袋里放着他的工牌。
杨桐没有拿出来,只是用手抚摸了一下工牌背面被刀刻过的纹理。
陈叶的两个小跟班消息果然没放错……
阁楼剪辑室的老式地暖发出嗡鸣。
杨桐很自然重新站好,状似无意地开口:“累了吧,我去换个衣服。”
室内温度很高,杨桐的脸颊已经红晕,不过还好没有开灯,只有落地窗外照进来的些许月光,对方并不知道她真实的温度。
“你去哪换?”
“这你也要跟?”
“很热,我也要换衣服。”
杨桐:……
原来如此。
“我办公室里边有一个卧室,你先在这等着,我换好了叫你。”说罢便直接往她办公室的位置走去。
杨桐直接随便把大衣脱下甩在了不知道哪个工位上,陈叶看着光影下她清晰的曲线,突然有些不自量力地笑了笑。
刚刚还在逗自己呢,怎么这会儿就把他扔这了?
陈叶老老实实地在原地等她,直到她换完睡衣出来,他也跟着她的指引去洗了个澡,换了睡衣。
这一次从办公室里出来,杨桐打开了灯。
陈叶看清了杨桐工作室的布局。
工位很少,只有一排,也就三四个位置。
不过听杨桐所说,真正在用的也就一个位置而已。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的是,杨桐的设备不少。
不过他此刻无心听杨桐介绍设备。
她的真丝睡袍下摆有一圈流苏,随着杨桐摇曳散漫的步子悠悠地在她腿间荡漾。
陈叶决定把此刻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于是想了个话题开口:“你动过我的勘探日志。”
随着杨桐突然站定,陈叶直接把人揽到面前,把她抵在工作台上坐着,他则极具压迫性地直直往前。
这不是疑问句。
杨桐确实看过,她也清楚陈叶知道,她甚至怀疑陈叶那次是故意把它留在她酒店,然后让她第二天给他带过去。
杨桐理直气壮,笑着答道:“陈研究员的素描比纪录片分镜还精彩。”
她伸长胳膊点亮剪辑屏,待机画面赫然显示他拍摄的戈壁星空,银河碎钻般缀在泼墨似的夜幕里。
陈叶的呼吸突然粗重起来,手指不自觉地插进她发间:“就这反应?”
陈叶的那本日志属于私人日志,里边确实记录了很多宝贵的数据,自己他每一次外出勘探的心得感悟。
但是最新的几页,有很多幅杨桐的速写照。
那都是他们一起在山上时,陈叶采取完样本后记录下的。
他一直觉得,仅用话语来表达爱意是很单薄的,所以他用行动实打实地对杨桐好。
但那些毕竟太过日常,不够浪漫,也是他应该做的。
所以那些素描,他想让杨桐看到。
——杨桐没有接话,往前凑了一下咬住他的嘴唇,两人厮磨一会之后,她才开口:“你工牌背面..……”她喘着气去摸他后腰,“刻着我名字缩写当护身符?”
“知道了还问?”
纠缠间碰掉了桌面上的几本资料,哐当声更是为两人的动作助了力,似乎越来越带感。
陈叶握住她发抖的膝盖时,杨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轻笑:“知道为什么非要你来剪片室吗?”她指尖划过他背肌上陈旧的晒伤痕迹,“这屋子的隔音……比科考站的帐篷好十倍。”
“是吗?”陈叶动作不停,只是暗自觉得力度不够,不然为什么杨桐还有心思和他说笑?
“这可是你说的。”
两个人越来越热,但办公室毕竟动作受限,杨桐还有旧伤,陈叶折腾了她十几分钟后,把她抱进了卧室。
“结束了吗?”杨桐此时说话的力度已然没有刚才大。不过显然陈叶并没有就此罢休的表现。
卧室里水汽逐渐爬上磨砂玻璃,陈叶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杨桐迎着他的速度,嗓子越来越嘶哑。
她早该知道的,陈叶的身体素质一直都很好,之前带她健身她就知道。
“陈叶。”杨桐的声音裹着水雾撞过来,带着罕见的颤音。
此刻疼痛像导火索般点燃了蛰伏半月的渴望。
陈叶笑着哄她:“怎么了桐桐?”
杨桐正想回答他,但发现这人的动作不停反增,心里有什么只能暗暗吞下,随后又忍不住一声一声叫出来。
……
当窗外传来第一声鸟鸣时,杨桐的身体依旧很沉重,她瘫软在陈叶的怀里,安静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