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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深知身在情长在 怅望江头江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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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不心疼我,光心疼你了。”

“爹现在最喜欢同书,同书自然什么都比我好。”

师兄的话回响在耳边,一遍遍说着他的好,说着先生对他的喜欢和心疼,可是,师兄才挨了一下,先生就紧张得什么都忘了,就连他还在受罚,先生也顾不上了。

眼泪还在不停流淌,嘴角却是自嘲一笑,温同书没有说话,兀自挪动膝盖,默默趴了回去。

司空澹察觉到些许不对劲,没有继续打,问:“同书,你怎么了?”

温同书抬手擦了眼泪,哽咽着回答:“没什么,我、我不疼,先生、打就是了……”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觉得委屈了?”

“没有……”

司空澹暗叹一声:“你若觉得委屈,可以说,但先生也告诉过你,罚你打你都是为了你好,你年纪小,有些委屈是正常的,但该罚多少就是多少,没有商量的余地。”

温同书哭个不停:“没有委屈……我、我文章作得不好呜呜呜……”掩饰的话说不下去,哭声盖过了一切。

“不委屈你哭什么?”

“我……”温同书用力吸着鼻子,想控制住眼泪,可泪水偏如洪水决堤,连堤坝都拦不住,只得用力擦眼泪表示诚意,“我不哭了、不哭了呜呜呜……”

“同书,你一边说着自己不委屈,一边哭个不停,根本不能受罚,你知不知道这种行为叫做什么?”司空澹耐心尽失,略顿一顿,道,“口是心非,心不诚行不正,若是在丞相那里,就该被拉到院子里打板子,再日日跪省!”

温同书像小猫似的,猛地瑟缩一下,生怕真的会被拖去院子里打板子。他还记得刑杖的滋味,一杖下来,简直要抽碎一层皮肉,戒尺再厚重,也被它衬得如和风细雨一般。

“你没想明白,我也不用戒尺罚你。”司空澹把戒尺收进盒子里,唤了胡伯进来,“胡伯,去给我折一根竹枝来。”

胡管家看了一眼可怜的温小公子,略一点头,应了声是,转身出去了。

竹枝,打人比戒尺更疼吗?温同书的泪痕干在脸上,将柔嫩的脸蛋扯得紧紧的。他不敢问,只是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不时偷瞄先生,一不小心对上先生的视线,又立刻低下头去。

司空澹自然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却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等着胡管家折竹枝回来。

胡管家尽职尽责,不仅很快回来了,还折了好几根绿色的竹枝,细心地削去了竹节的凸起,用一个木托盘盛着端进来了。

“有劳你了,你先出去吧。”

胡管家看着温同书的小红屁股,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但最后只应道:“是。”

胡管家折来的竹枝每一根都只如手指般粗细,比戒尺稍长些,用起来跟藤条差不多,只是轻了许多,打在身上,只会疼,不会伤。

司空澹挑了一根稍微粗一点的,道:“同书,我不想每次都用这样的方式来让你想明白一些事情,可是我没有办法,你虽唤我先生,但并不相信我,也不愿意对我坦诚,既然如此,我也不问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做错事情,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眼泪再次“扑簌扑簌”落了下来,温同书趴伏在桌案上,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坦诚,坦诚什么呢?说他也想要一个父亲,说他看见先生和师兄玩闹,羡慕不已,也想复刻一模一样的天伦之乐吗?师兄对他好得不得了,难道他要去跟师兄说我想分享你的父亲吗?就算他说得出口,先生呢?先生会那样爱他吗?

如果不能,那他要坦诚什么呢?说他一点也不想看见先生和师兄和和美美地相处吗?说他一看见就心酸得想哭吗?

他明明什么都不能说。

司空澹没有等到一句话,无奈地摇摇头,也不提醒,扬手便将竹枝挥了下去,先破风,后着肉,原本红肿的屁股只是被抽出一道白,随后便恢复原状,颜色似乎也没有加深。

竹枝打不伤,司空澹也很放心,随即继续“咻咻咻”地抽了下去,接二连三地打在小孩通红的屁股上。

可打不伤不代表打不疼,竹枝的痛感只有细细一道,却尖锐很多,一两下还能忍,数量一多,整个屁股又重新烧了起来。温同书撅着屁股,死死忍着不动,自虐一般地逼迫自己承受身后不断落下的责打,仿佛这样的责打能洗干净他心中那些不堪的想法。

打吧打吧,打重一些,多一些,否则……

眼前蓦然出现师兄的身影,温同书愧疚地闭上了眼,似乎不愿意面对师兄,又像是害怕被师兄窥探了他内心的污浊。

而身后的竹枝“啪啪啪”地抽下来,连续打过三四十下,臀尖到臀腿那一片明显高肿起来,热辣辣地烧着,疼痛越来越难耐。

温同书原本打定主意再怎么疼也不能叫出声的,这一切都是他该受的,是他贪心不足,什么都想要,他自私,他疯狂,他该打,该打,该打!

可是真的好疼,屁股慢慢被打熟了,他疼得弓起了后背,蜷起了脚趾,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可是先生一点都不心疼他,竹枝还是一下下挥下来,抽得他皮肉都翻起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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