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亲眼看到的......”顾烨回忆起刚才,柳呈东当时确实不举。
顾婷不可置信:“这…怎么会呢……”
“阿姐,总之你别再找他了。”
顾婷失魂落魄的走了。
顾烨躺在床上,瞥了眼突出一块的薄毯,叹了口气。
他有个秘密。
他一直认为自己不举,再漂亮的女人,也燃不起他的欲望,即便是大同城第一美人箫婉儿,也是一样。
他之所以三年前主动请缨去森林驻守,怕的就是被早早定亲。
顾烨一直以为是老爹生他的时候岁数太大了,让他生来就带了病,医书看了无数遍,却毫无作用,他苦恼了数年,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
可没想到......
他并非不举。
这一晚,顾烨因着陌生的反应辗转难眠,起身用匕首照着柳呈东的模样削了个木雕,没穿衣服的。
天光微亮,木雕完成。
顾烨手指从上到下缓缓摩擦着木雕,许久之后,才将视线从那张嘴上挪开,梳洗过后换了衣物出门。
柳呈东亦是一夜未睡,第二天清晨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子来到戏楼,开启了忙碌的一天。
一整个上午,柳呈东魂不守舍,心不在焉,这是过去数年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班主看不下去,临时撤了他的戏,让他回去休息好了再来。
戏班子里的其他人也都很惊讶,关心问他怎么了。
柳呈东勉强笑说晚上没睡好。
柳呈东早早没了事干,便沉着脸出戏楼往家走。
何朗也已经唱完今天的戏,刚换了衣服,见柳呈东走在前面,上去便和人勾肩搭背,“哟,这么巧,你也收工了?”
柳呈东拂开他的手,“烦着呢,别闹。”
何朗笑嘻嘻又上了手,“咋了,一脸不高兴,遇上啥事了,以前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苦哈哈的模样啊。”
柳呈东再一次甩开他的手,“没啥事,昨晚上有猫一直叫春,吵得我一夜没睡,心烦。”
“......啊?”何朗看了看路边茂密浓绿的树木,疑惑,“这大夏天的,猫也会叫春吗?”
何朗眼珠子一转,右手勾过他脖子,贴在他耳边坏笑,“嘿,你小子别害臊,跟老哥说说,你是不是想女人了?”
柳呈东将他手扯开,他下一瞬又搭上来。
何朗煞有介事道:“不过也正常,你现在二十好几,也该找个女人了,不然会憋坏的。”说罢便是一阵暧昧的笑。
柳呈东看他那下流样,就想起昨夜某人来,厌烦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猴急猥琐,离了女人就活不下去?”
“嗐,你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妙处......”何朗也不生气,勾着他脖子絮絮叨叨的讲。
柳呈东不耐烦听,随意一抬眼,瞧见顾烨正倚在前方一颗大柳树上,抱着拳一瞬不移地看他。
目光沉沉,带着探究和不解,嘴唇上方还有一抹红痕未散。
柳呈东一僵,湿热柔软的触感自动浮现脑海,他一张脸瞬间僵沉,语气也生硬起来,对着何朗喊,“放手。”
何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笑嘻嘻说不放。
柳呈东加重了语气,再次让他放开。
何朗:“嘿嘿,不放不放就不放......”
柳呈东气得要死,一把将他手甩开,骂道:“我让你他娘的放手,听不懂吗?”
何朗马上就站直了,摸了摸头发,讪讪道:“这怎么还急眼了呢,这么不经逗啊?”
柳呈东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好意思朗哥儿,我今天心情不好,改日给你赔罪,你就先回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逛逛。”
“哦……那行。”
何朗走了之后,柳呈东抬腿朝那颗大柳树走去,冲顾烨伸出手,“拿来。”
细白的手掌骨节匀称,手指修长,无名指和小指微曲,弯成一个撩人的模样。
“什么拿来?”顾烨眉毛微挑,视线一直没离开他的脸。
“荷包给我!”
顾烨从怀里掏出荷包,放到他手心,手指短暂相触。
柳呈东迅速抽回手,好看的眉眼皱起来,耐着最后一丝性子说:“现在你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别再来烦我!”
说罢用手指捻着荷包上的抽绳,大步流星走了。
从头到尾,没看过顾烨正脸一眼。
一回到家,柳呈东便将那只荷包扔进了鹦哥儿的鸟笼里,引得后者呱呱抗议。
黄耀晚上来找柳呈东,经过廊下,见鹦哥儿鸟笼里有只做工精美的荷包,顺手就给取出来了。
“诶,我说,东哥儿,你真是暴殄天物啊,这么好的荷包,你就拿给鹦哥儿垫脚啊?得亏没粘上鸟粪,不然多可惜。”
柳呈东看一眼他手上的荷包,绣工不错,针线扎实,料子也是顶好的,可惜是从顾家出来的东西。
柳呈东一脸厌烦,“你给它拿出来做什么?”
黄耀笑嘻嘻道:“这么好的荷包,你不要就送给我呗,这怎么着也值得上一两银子呢。”
柳呈东嘴角一抽,没说话。
黄耀抬手掂了掂,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荷包好像沉了点哈?”
黄耀将其拆开,从里面掏出一个木刻小人儿来。
黄耀定睛一看哈哈大笑,给柳呈东展示,挤眉弄眼道:“东哥儿进度很快嘛,是哪家的姑娘,得赶紧张罗着娶进门啊,否则月份大了可不好遮……”
看到木雕,柳呈东先是一惊,随后脸上就黑了。
这玩意简直就是照他模子刻出来的,五官栩栩如生,神态活灵活现,细节处的处理和他本人毫无二致。
可是,这木雕是没穿衣服的,嘴唇和某个地方也较其他地方油润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