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筱筠只扭过头去不看他,气得牙痒痒。
“我也不知晓是我派来的人,我先前也怕得很。”沈自白靠近柳筱筠,轻轻地牵住了她的手,目光澄明道。
“沈自白,你你离我远点,你这厮整日鬼话连篇,我日后绝不会再信你一句?!”柳筱筠怒得双颊通红,气鼓鼓道。
“哦?是吗?”沈自白歪着头道,若是没有嘴角那抹笑,柳筱筠可能会更加信服。
“千真万确!”柳筱筠咬牙切齿瞪着沈自白道。
“可筠儿,若是如此的话。”沈自白垂着眸勾着笑一步步靠近柳筱筠。
“你你作甚。”柳筱筠躲闪地后退,但沈自白步步紧逼,她无处可退,背后抵着的是粮仓。
“出了这门,想必柳说书的与风流王爷的的风流韵事不出半日便会流传京城了。”沈自白贴近柳筱筠的耳边,低低地笑道,温热的呼吸也喷洒在柳筱筠的脖颈间,搔搔痒痒的。
“我与你清清白白!”柳筱筠红着脸反驳道,言罢自己又心虚起来。
“哦,果真?”沈自白低头直笑,手撑在粮仓旁,将柳筱筠搂了个满怀。
柳筱筠别开他炙热的视线,见他目光流连在她脖子之下,便也随之望去,却忍不住叫了一声,她身上的衣袍凌乱,被沈自白方才蹂躏得不成样子,这番看上去分明就是二人做了那不可名状之事。
“沈自白,你你方才为何不提醒我!”柳筱筠急急地抱着自己,挡在松散的衣襟前,愠怒地瞪着沈自白。
“我也没办法,是柳说书的方才说某人谎话连篇,再也不信我一句的。”沈自白摆摆手,无辜地望着柳筱筠道。
可言罢沈自白却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一番折腾上头也沾了不少灰,他轻柔地披在柳筱筠身上。
“别动。”沈自白垂着眸悉心地为柳筱筠系着带子,制止了她的推搡躲避。
柳筱筠只觉得面热得很,沈自白冰凉的手不小心擦过她的肌肤,她心头一颤却又忍不住去贴近他,身上宽大的披风传来的隐隐檀木香包裹着她。可她红着脸低着头打量着披风上的刺绣,却没有留意到因衣襟松垮春光大泄,面前俊美的男子脸上也染着绯红,手更是直发着颤。
“好了。”沈自白抬起头别开视线,可耳根子却潮红一片。
“咳咳——可那吕禄还未找到。”柳筱筠垂着眸道,宽大的霜白披风愈加衬得她珠圆玉润,沉鱼落雁。
“你以为我派人过来只是为了让他们巡逻?”沈自白含着笑凝视着柳筱筠,柳筱筠却只觉得他的眸中似小舟,带着她摇摇晃晃,泛着水光儿。
“既然是你的人,那你为何躲在粮仓之中?”柳筱筠念及又纳闷地问道。
可沈自白却只是清泠地立着,未置一词,目光温和地望着柳筱筠。
“哟,今日我吕府这破败的田庄怎得添了如此之多生气?原来是有贵客远来,小生有失远迎。”柳筱筠诧异地回过头,却只见一位冠巾摇扇的儒生,笑着更是清风和煦。
“是本王唐突了,不过是早就领略贵府田庄的风采,未邀便擅作主张。”沈自白搂过柳筱筠,自己挡在她身前,口头上虽句句抱恙失礼,可他的神情却不见半分惭愧之色。
“端王哪里的话,这田庄早便是荒地了,不过是小生对这炊烟袅袅芳草萋萋之地心慕,能得端王赏识那是小生之福。”吕子沂拱着手笑意盈盈道。
“不过,王爷携佳人向来只游些风水宝地,敝地承蒙厚爱,可问王爷还想游览何处,小生自当奉陪。”柳筱筠暗暗地打量着此人,面容苍白瘦削,身长八尺,可算得上形貌昳丽,可这掺上的几分笑却莫名让人心头发颤,有种阴凉的意味在其中。
“筠儿信我,本王只带过你一人游玩。”沈自白捏了捏柳筱筠的手心,目光诚挚道。
可沈自白贴近她耳边却低语了几声,二人谈笑着,徒留吕子沂一人空站着,落在旁人眼里更是荒唐无羁,想必明日又是京城头号特闻。
“那吕子沂是吕府的人,我让离慕护着你先走。”沈自白面色不变,可语气中却带上了一丝严峻。
柳筱筠没有作声,可瞧着自己如今的装扮,自然是知晓万万不能被人识出来的,便应允地点了点头。
“筠儿乏了,离慕,送她回沉韵坊。”沈自白轻拍了拍柳筱筠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