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田姐,这……这是怎么了?”她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觉得过于魔幻了。
田金恶狠狠瞪着闯进来的手下,她都要疯了,蠢猪吗?!还问怎么了?叫人去把许明棠拿下啊!!!
许明棠听到声响看向来人,“我们见过,三天前。”
那人终于反应过来:“许,许明棠!!!”
话音才落,就被一斧头砸晕了脑袋。
许明棠收起斧头,拿着她从屋里翻到的东西,上下拍了拍田金的脸:“东西呢,我就拿走了,毕竟是送上门的把柄,不要也说不过去,你如果想找我麻烦就尽管来找,等这上面的东西传遍洛州,你猜猜这洛州长史,县衙捕头,还是云山镇主簿谁会饶你!”
她说的人都是清单上田金送了大量礼的人,有些甚至还留存了书信往来。
田金恨不得嘴里咬着的抹布是许明棠的血肉!
许明棠用书册给了她一巴掌,“眼神收收,我走了,不必送!”
……
许明棠从北巷出来没急着回镇上,反而还叫上了收她银钱的人去酒楼吃饭,饭桌上说笑逗趣好不熟稔,临了结账的时候只把银两给了其中一位,劳烦她去结账,那人收了银钱也很高兴,“明棠妹子,这有什么麻烦的,之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多谢张姐儿。”
如此这般,几人酒足饭饱之后,许明棠方才从州府往镇上回。
不过她才回到镇上就发现镇上的气氛不大一样。
秩序井然,街道干净整齐,连街边铺子里讨价还价的声音都轻柔很多。
她找了相熟的掌柜问了原因,原是京城那边有贵人到访,早晨的时候就有官吏特意来嘱咐过,绝不可生事。
许明棠正想着打听一下京城贵人的事,就见赵家管事匆匆寻来。
“速速备百斤香炭,天黑前送来。”
前些天许明棠才给赵家送过一次炭,而今又要,且要得这么急,炭许明棠是囤了的,但她却故作惊讶道:“哎呀,赵管事不凑巧,今日我去州府送了百斤,如今家中只有五十斤了。”
“只有五十斤?!”赵管事眉头一皱。
许明棠道:“我这倒是还是另一种炭,今日也去州府送了百斤,就是价格贵些,不知赵管事看看要不要,两种炭凑着能有百斤呢。”她从荷包里掏出一块帕子包着的香炭。
炭做了形状,不再是圆柱形,而是用模子印出来的各种花型,模样可爱精巧,只拿在手上就能嗅到淡淡幽香。
“行,这种炭一并送来。”赵管事应得爽快,一点都不差钱的样子。
“赵管事,这炭我在州府卖一百八十文一斤,您是老主顾,给您一百五十文一斤。”
“钱不是问题,赶紧送到府上来。”赵管事道。
许明棠应道:“好嘞,我这就回去运炭,天黑前一定送到。”
她暗自揣测,有贵人到访,赵管事却急忙要了高价炭,还要得这么多,贵人难不成歇在了赵家?
距离小梨下学还有三个时辰,足够许明棠来回了。
她将一筐筐炭运到赵府后巷,瞧见搬炭的人里有冯秋兰,拉过她打听道:“贵人竟要用这么多炭吗?”
冯秋兰听许明棠的语气,只以为赵管事说了贵人下榻的事,低声道:“可不是,京中的御前红人,还有位听说是四品官职呢,主母可不敢怠慢,说了不光屋里,廊道也须得时时燃炭,绝不可让贵人冷着了。”
“贵人怎么没住在衙门?”衙门有专门的接待所。
冯秋兰道:“衙门哪有家里舒服。天高皇帝远的,谁管的了那么多。”
“你知道她们来做什么的吗?”
“这就不知道了,人家来一天了,我都没见过。”冯秋兰摇头,见赵管事看向这边,推说了两句又去搬货了。
冯秋兰不知道贵人是来做什么的,但许明棠很快就知道了。
因为那些贵人带着人上云山挖山了。
挖的位置离她家不远,贺云景远远瞧了一眼躲屋里去了,他告诉许明棠,里面有个人他见过,光禄寺少卿,主管庆典宴会等事务。
许明棠又去村长家里打听了一下,原是那夜的凤凰惹的事,现下那群人在山上找祥瑞呢。
那个四品官就第一天出现了一回,之后就再也没见踪影,山上被几个衙役围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贺云景见唯一可能认出自己的人走了,心里松了口气,这日才从屋里冒出了个头,就听到身旁有人惊道:“云景?”
贺云景骤然一惊,无需扭头就从声音里听出来人是谁,他的嫡姐,贺朝妤。
两人面面相觑之时,见山上有衙役下来,贺朝妤连忙闪身进了院子,避开衙役。
许明棠见她的动作,目光微动。
待衙役走后,贺朝妤看了看贺云景又看他身旁的许明棠,看着贺云景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