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突发的斗殴事件,等在站点的军雌们都默契的没上车,安瑞和卡斯蒂尔随意的坐在空位上,空荡荡的观光车里只有机械虫的播报声和两虫的说话声。
“刚才那是谁?你和他有仇吗?他说什么了,怎么就打起来了?”
安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卡斯蒂尔,没看到他身上出现伤痕才放下心,想到刚开始那句让红发军雌变脸的话,隐约猜到了什么,继续问:“他那个下巴和脖子……不会也是你做的吧?”
卡斯蒂尔想要贴贴的上半身僵在原处,沉默了一会儿,语气硬邦邦地说:“他就是想抢我任务的虫,叫波文·伊登。”
他伸手环住安瑞的腰,俯身在安瑞脖颈间嗅了嗅,这才继续说:“哼,那个蠢货还没从雄保会打听到你不娶雌侍的消息就赶来挑衅我。”
安瑞歪头碰了碰他的脸,垂眸看着他右手背残存的血迹,手指在那处点了点,温声问:“少将,说重点。”
“是我做的。”卡斯蒂尔撇撇嘴,在安瑞肩膀上蹭了蹭,低声说:“他在会议上挑衅我,说我精神暴动后跟着我的下属和兵虫都会死,让我趁早让位,挑好要埋骨的异兽星。还说我为了利益算计雄虫,紧急结婚,违反雄虫保护法。
我没忍住就……不过那点小伤对高等A的军雌不算什么,用不了一周那点缺掉的下巴就能重新长全。”
安瑞把玩他手指上薄茧的动作一顿,被雌虫逆天的身体素质惊到头皮发麻,缓了一阵后才问:“你和他有仇怨吗?他看上去好像对你意见很大的样子。”
卡斯蒂尔:“算是死仇吧,我额角那处伤疤就是他做的。”
安瑞伸手推开他凑过来要亲亲的脸,皱眉问:“怎么回事?”
“小时候的一次狩猎活动,他比不过我就用来下三滥的手段暗算我。”
卡斯蒂尔握住安瑞阻拦的手,执着的凑上前在他嘴角轻吻了一下,语气随意:“他是有毒种,虫形是毒隐翅虫,毒性很强,那道疤是我把他毒腺打爆时不小心溅上的一点毒液,当时没来得及完全修复才留下了一道浅疤。
你以后离他远些,波文·伊登自恃贵族,其实背地里脏事做了不少。”
他顿了顿,选择将贵族之间那些藏污纳垢的往事说给安瑞听,安瑞等级提升到A,日后免不了贵族皇室打交道,这些事总要知道。
“你听说过雌虫蓄养雄虫的事情吗?”
安瑞点点头,他住院时从医护虫口中听说过一些。
卡斯蒂尔简单概括了一下虫族历史:“根据史书记载,五百年前的第一时代,雄虫仗着精神力驱使雌虫战斗,压迫雌虫,后来雌虫们奋起反抗,推翻了脆皮雄虫们短暂狂暴的百年统治,整个虫族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四百年前的第二时代也被称为血色时代,雌虫们在这百年时间内疯狂掠夺残害雄虫,雄虫彻底成为繁殖和治疗工具,作为消耗品走向死亡。
数百年间雄虫不止数量暴跌,新出生的雄虫幼崽体弱多病,连精神力都在逐渐衰退,第一时代的S级雄虫再未出现,A级雄虫连B级雌虫都不能完全治疗,雌虫因精神暴动死亡的数量直线上升。
之后经过两任虫皇重新建立新秩序,才将即将濒危的雄虫数量提升到勉强能看,可经历过两代精心保护,被全方位追捧的雄虫又有故态复萌的迹象,像第一时代的雌奴制度和互换雌虫游戏险些重新发展壮大。
直到上任虫皇上位后,将对雌虫和雄虫的限制写进律法,又从根本上教育新一代雄虫崽,这才有现在雌虫雄虫之间还算友好和相对平等的环境。”
卡斯蒂尔:“伊登家主索尔·伊登是很典型的利益至上贵族,血色时代的崇尚者。
现在的雄虫保护法不许雌虫蓄养雄虫,但这对特权阶层算不上限制。
权势大些的贵族会以资助交友为名,收拢大批资质还算不错的中等雄虫作为…基因库,稍逊些的会像宾恩·格雷罗一样,和雄虫结婚后以虫崽资质定价,决定婚姻状态。
伊登家是前一种,他家的虫崽都父不详,伊登家的雌虫会在怀孕期间通过一些手段检测虫蛋的资质,不够优秀的就打掉。
波文·伊登算是其中的优质虫,也是伊登家在背后运作后军衔最高的雌虫。他做虫的底线很灵活,为了权势利益会不择手段,雄虫在他眼里只是工具,别靠近他,别相信他说的话。”
他一边小心观察安瑞的神情一边打补丁:“你放心,军雌多数都喜欢稳定专一的婚姻状态,没有贵族这种做法习惯。”
安瑞挑眉看了他一眼,轻轻捏了捏卡斯蒂尔的手,笑着没说话。
…
十五分钟后,悬浮车悬停在别墅前的草坪上方,半晌没有动静。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濡湿的黑色长发侧搭在一侧肩膀,安瑞躺在放倒的座椅上,轻喘着问上方的微微皱眉喘气的卡斯蒂尔。
两个身形高大的成年虫紧密的贴合在一起,玫瑰花香和树脂暖香交融混合,悬浮车内热气蒸腾。
卡斯蒂尔俯下身,将脸埋进雄虫侧颈,黏糊的轻蹭:“会,我保证。”